花凤希走了好远,才发觉自己带着李多吉和李玥多走了好久。
花凤希停下,叹了口气,“对不住啊,我刚刚走神了。”
“姑娘,你没必要给我道歉,我陪着姑娘走,也欢喜的很。”
什么都不记得的李多吉,对花凤希格外的依赖。
李玥看着这腻歪的气氛,抖了抖身子,他看着花凤希,“你是怎么了?出来就心不在焉的。”
花凤希苦恼的托着腮帮子,“我不知道,总觉得自己离开,像是辜负了什么一样,心里不舒服。”
李玥凑过来,“其实我也不太懂,你一个万花界的,怎么会在崇明有个门派啊?你叔叔不是不让你出门的嘛?”
花凤希叹口气。
“我也是这次出来才知道的,我对鬼青的怒火,大部分来自于此,他总让我有一种被算计到了的感觉。”
这种被人故意引到一个地方,让自己发现,然后接受的感觉,像是被迫吃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算东西好吃,也很难受。
鬼青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她的,可能给到她,定是也有着许许多多的弯弯绕绕,穿插来去,最后还是算计了她。
虽然不知道是谁得了益处,可总归她是为了这个东西付出了好些。
“所以,你是因为鬼青,才从万花界出来,再到了这里,遇到了种种?”
“我堂兄出事,你知道吧,我当时时从鬼青那里听来的。”
因为花凤希开始讲故事,坐到了一块石头上,李玥不动声色的跟进,李多吉蹲下跟随,两个人听的都有些认真。
因为她们知道,花凤希真的很需要与人共诉心肠,她一时间经历了太多事,看了太多悲欢离合,苦恨愁身,让她小小的只装着七古庐和亲人朋友的心也被划开了好些痕迹。
总归,不像是之前那样单纯,那样不经世事了。
花凤希从自己如何被鬼青忽悠着,然后到了崇明,遇到了楚家三兄弟,见了福永辖门的人,买了酒,遇到了付允,打探到了堂兄的线索,一路追查,追踪到了苦骊山,拿着文书进了翼魂宗,再打听到七雪门,遇到了白宣,和他们一起找到了七雪门的下落,进入了七雪门,找到了堂兄,知道了夏瑜和上官瑜儿的关系,也知晓了两代人的情仇和一个滔天大阴谋。
之后的事情,李玥都知道了。
李玥听完,可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凤希啊,你这半个月的时间遇上的事情,抵得上我几万年了!”
李多吉认同的点点头,“真的,姑娘,你也,太坚强又聪明了,明明希望都那么渺茫,可你总能在有限的信息里打探到需要的,并且瞬间抓住,然后救了好多人,你看看那个叫楚什么的,还有夏瑜,还有七雪门的一堆人!”
李玥也点点头。
“不错。”
这个年纪,有这般心性,已经非常不错了!
“那姑娘,我是在何处受的伤啊?”
点评完了的李多吉发现姑娘的故事里没有她的影子。
“啊,是在我还没到崇明的时候,你受重伤,我托给墨先生治疗了,现在才把你找回来,我的多吉哦,受苦了。”
花凤希赶紧抱住了李多吉。
李多吉立马忘了刚刚问的,反过来安慰花凤希,“我知道姑娘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姑娘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是啊,多吉,你可不要再离开我了。”
花凤希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对着目瞪口呆的李玥眨了眨眼。
李玥只能竖起大拇指,为花凤希这个戏精鼓掌,有花凤希在,李多吉怕是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李玥带着两位姑娘离开了崇明。
走的时候,花凤希摘了一朵长在翼魂宗门前一座山上的小黄花,随手摘的,好好放在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花凤希真的离开崇明了,而她却不知道,接下来的崇明,将会变成怎样充满争斗,却又充满希望的地方。
它被攻陷了,被放弃了,所以辰允给了他们自己挣扎的机会,虽然只是崇明那里区域的变化,但一点小小的变化,谁说不能改变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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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带着一截玉骨离开了平优谷。
他比花凤希提早回到了万花界。
“母亲..........”
花旗进了洞府,看到了站在灵潭前的妙鹊。
妙鹊的身体一抖,再从僵硬缓缓软下来。
她转身,看见了安然无恙的儿子,一时间,千言万语,却只让她说出来一句,“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
花旗撩起袍子,跪在地上,对妙鹊深深磕了头,头重重的落下那一刻,妙鹊闭上了眼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花旗给妙鹊沏了茶,送到了妙鹊身前。
妙鹊的视线从灵潭撤回来,“凤希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呢?”
花旗拿出了那块半面的凤凰玉佩。
“母亲,有人借我这次重伤,很有可能是故意引着凤希前去的,莲身的异样,许是和这个有关。”
妙鹊接过来。
忽然一愣。
“这是.........”
“母亲认得!?”
妙鹊摸了摸那半面的凤凰,“真的是凤玢!”
花旗看着妙鹊,“母亲,此物与凤希贴身半月有余,凤希的样貌更是因此变化,这究竟是什么!?”
妙鹊深深叹了口气,“兜兜转转,这东西最后还是到了凤希的手上。”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三万年前石悦之乱的时候被人偷了,如今还被剥去了半面凤凰印,力量去了大半。”
“真是凤希的!”
“的确是,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为了找到她。”
妙鹊握紧了玉佩,“必须快些将你堂妹找回来!”
“母亲,我探查过,凤希的所处位置非常奇怪,追神术直向着界限之壁去,被挡在了界限之壁外,不能寸进分毫,这世间还有在界限之外存在的东西吗?”
花旗问道。
妙鹊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她皱起眉头。
“怎么会。”
“是哪里?”
妙鹊摇摇头,“不可言之地。”
“不过,凤希若是真的去了那里,只要能看出她是九色莲一族的后人,都不会为难于她。”
“竟是这样?”
花旗坐回去,端起来了茶杯。
神色淡然。
妙鹊看他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确实不可言,那地方,早就被世间遗忘了,除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们这一辈,还是不知道为好。”
“嗯。”
花旗点点头,继续喝茶。
“花旗啊。”
妙鹊收了玉佩,看着他。
花旗抬眼,“母亲有何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