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一挑六，他后面又干掉三个人。”小荀低声提醒道。
“你还好意思开口？我骂的就是你！我上周怎么交代的，有特别的情况一定要跟我汇报，你当我放屁呢！”王康健怒火和口水都宣泄在小荀脸上。
小荀低眉垂眼，不敢伸手擦脸。
他心中憋屈极了。
靠，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还真就是在放屁！
他咬紧牙关，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王康健，狠狠地……鞠了个躬。
“教授，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失……”小荀说。
“道歉有用，还要延毕做什么！反正你今年是别想毕业了！”王康健图穷匕见道。
“教授，息怒，息怒啊！这事小荀确实难辞其咎，我会好好批评他的。但小荀实验任务确实也挺重，每天都忙到半夜，偶尔有些疏漏也可以理解，横竖不过是个比较特殊的样本罢了，不值得您如此动怒啊！”
研究组长拍着王康健的背给他顺气，话里话外把自己的责任都撇清了。
组长见王康健不再骂人，赶紧接着说道：
“虽然没用仪器测试过，但24601号只是能战胜数名2级异能者，还打不过迈尔克这个顶尖的3级异能者，说明他可能刚觉醒就够到了3级的门槛，但也不过如此，这种案例以前不是没有过。”
王康健没有反应，所有研究员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没人敢在此时开口说话。
半晌，他才终于点了点头。
正常情况下，刚觉醒的异能者都是1级，极少数才会一觉醒就是2级甚至3级，这必须满足特定条件才有可能。
联邦最高研究院早就有人确定了这个条件，对王康健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
他只是很生气，七年来都被他玩弄于鼓掌的“病人”，居然做出了超乎他预料的事情。
这让他觉得，对方似乎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令他极度不舒服。
正好他本来就打算让小荀延毕，于是便干脆借题发挥，好好发作了一番，宣泄不爽之余，也完成了对小荀的“惩罚”。
“虽说只是个烂大街的强化系，但刚觉醒就有3级，倒也不算辜负我的期待了，还算有点研究价值。我明天会找监狱长，让他帮忙提前把人放出来，让我好好诊疗诊疗。”王康健说。
见王康健脸色恢复正常，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教授果然厉害，随手就调教出一个3级异能者！”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那个荣幸，可以旁观教授给犯人做心理诊疗？”
“我也想我也想，不如教授把这个作为完成课题的奖励吧！”
听到其他研究员都拍起马屁，小荀脸上忍不住悲色，只好深深地低下头来。
这些人，真的是在做科研吗？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我还做得好科研吗？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极有天赋，又认真刻苦，为教授完成了许多重要课题，为什么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庸才不用延毕，反而是他要延毕……
其实小荀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刚才看视频时，吕铁那名犯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华伍德将他当做跳板时，蹬得非常用力，可吕铁的手臂并没有受伤，甚至还能让华伍德跑回来再蹬第二次。
吕铁的异能并不能让他做到这一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掌握了精神武装！
那么，他是从哪里学会精神武装的呢……
可是，就算提出这个问题又能怎么样？
上次他也向王康健提出过，怀疑华伍德用了精神武装，结果呢？
呵……
小荀懒得继续想下去了，抬起头来，同流合污道：
“教授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