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查过郑开的资料,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
郑开没有再理会苏青,而是一点一点观察着地面上的白骨,这具人骨被腐蚀的很干净。
说实话,用白骨来形容不太准确。
这具人骨整体上呈现的是淡黄色,每一处骨头连接的关节处,泛着淡淡的黑色。
这是一具很自然腐蚀之后的尸体。
中间没有经过任何加工!
郑开在殡仪馆上过班,他清楚各种不同死因的尸体,在火化的过程中,尸体的骨头会是什么颜色。
如果这个人生前是个药罐子,每天大量服用药物,那骨头一般是黑色或者粉色。
那是过量用药之后附在骨头上的粘合物。
尤其是服用西药,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会很常见。
如果这个人生前患有绝症,比如癌症,需要接受化疗等,体型偏瘦,那火化时的骨头颜色大概率是绿色。
这是身体脂肪含量过少的缘故。
........
通常来说,人的骨头就是两种颜色,淡黄和雪白。
经过泥土长时间氧化侵蚀之后,会在关节部位出现轻微的泛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粗略观察之后,郑开想不到致命伤是什么。
他只能根据在殡仪馆的经验来观察,具体的伤残情况,需要法医来说明。
“这里原来是哪里?”
郑开轻声问道。
整个幼儿园的建筑都被推平了,郑开没办法从建筑物上判断。
苏青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这里原本是那栋二层楼,这具尸体的正上方,应该对应的是幼师办公室。”
郑开摩挲着下巴。
梦境里,他因为避开涂鸦的缘故,选择绕过幼师办公室,先去了医务室。
他对幼师办公室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就在此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位六十余岁的老人,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你来了。”
郑开急忙恭敬的鞠了一躬。
对这个老人,郑开还是很尊敬的。
当年虐杀儿童案没有找到真凶,其实不怪当时派出所的任何搜查人。
这个案子太复杂。
派出所的同志不是神。
郑开知道他们尽力了,只是事与愿违而已。
“上次见过面,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姓任,单名一个新。”
“我是苏青这丫头的老师。”
上一次短暂的见面,郑开走的很匆忙,所以不知道这位老爷子的名字。
直到现在,两人才有正式自我介绍的机会。
今天的命案现场,似乎只来了任新和苏青两个人,前几天跟陪的那几个人都没来。
“任老先生,我叫郑开。”
郑开没有多说其他,以派出所的权限,想要查他的资料很简单。
任新将目光重新挪向不远处的尸骨:“现在的技术可比我那个时候先进多了,我那个时候想要知道验尸结果,需要等一两天,现在验尸,当场就能出结果。”
“真的是郭生平?”郑开又问了一遍。
任新老爷子点了点头。
他们找郭生平找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人就埋在幼儿园的下面。
最大的嫌疑人已经死了。
二十多前的案子,一下子从悬案,变成了“理由证据充足”的案件。
郑开知道任新和苏青心里想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新线索,
那郭生平就会被扣上畏罪自杀的理由,彻底给这个案子画上句点。
这个结论很顺理成章,挑不出一点毛病。
只有郑开。
他缓缓的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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