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杜老爹这种位置,想要厘清这样的关系,除了心术之外,天赋、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
点出事情的关窍,肖虎,李胜利是绝对信任的,真要是事情办砸了,也就到肖虎这一层了,追不到自己身上。
我之前说大院那边,我不太方便露面,想的就是以后暗戳戳的做事。
阴险或是阴谋家的名号,可不能冠在杜家头上。
卖估衣真是小事,但贩羊可不是,因为公粮弄的京郊的一个大村近七千人吃不上饭。
这种差距,就跟他最初入门脾虚,跟现在掌握的内科中级之间的差距差不多,弄不好混宦途的他,就是医界的柳爷,入门之后,一生不得寸进。
你那些所谓的叔伯,会怎么看咱们?
又会怎么看老杜?
等待总是枯燥的,李胜利捧着一本医书神游天外,杜骄阳跟肖凤,也是对坐难安。
就是要傻里傻气的站在前面,老杜出国了,咱们这些孩子,再三刀六个洞的尽是心眼儿。
做这事的关窍,就是不能留尾巴,抓不住咱们的马脚,虽说咱们最可疑,但那只是可疑,公家做事还是要讲证据的。
收拾孙强只能算是顺手,打压掉像孙家一样,希冀试探出什么的人家,才是李胜利不得不出手的原因。
还是敢混淆视听?
别忘了,咱们是杜家人……”
宦途的心术,复杂就在这里了,大事、小事是分不清的。
大致说完,又让肖凤出去买了吃的,李胜利就开始一边看着医书,一边等待了。
对杜骄阳而言,硬刚也得有个度,只是单纯的揍孙强一顿,跑不跑的无所谓。
这还是目前的李胜利处于子弟圈之内,用下克上的手段,做事还是简单的。
这段时间,就不好有大动作了,想着董师那边最近要弄的文房物品,还有信托商店里必须搞到手的旧书,以及洼里的新村,李胜利也是一阵的头疼。
过晌吃了肖凤买的午饭,又收拾了一下屋子,做事之前猫在把式房,事成之后在大院里住几天,事后就得乖乖猫在马店集了。
孙家想揭这样的盖子,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李胜利带领马店集的社员贩羊,在上面人的眼中,往小处说,叫做活泛。
除了对肖虎的信任,这里面还有肖家嫂子张英的牵扯,即便肖长弓出面,肖虎也不会卖了自己的。
我无意于仕途,正是最好的背锅人。
肖虎也是糙汉一个,不怎么会布置家居,见两人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正经收拾好屋子,托着医书的李胜利,只能无奈摇头。
事情真闹到了派出所,就没了转圜的余地,街上的小混子打断别人的腿,是要判刑的,子弟们也一样。
除此之外,就是杜家人的身份了,事情真要闹大,孙家敢不讲规矩,杜老爹只是出国而已,并不是死了。
见这次说完,杜骄阳好像明白了不少,李胜利点了点头,学习能力女混子还是有的。
单纯的做一件事或是几件事,李胜利这边可以胜任,但真要把这些事,一件件的串起来,成为自己晋升的阶梯,他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至于之前做的卖估衣、贩羊的买卖,到了杜家、孙家这样的层级,就算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了。
李胜利这边倒是巴不得孙家去揭这些老底,孙家敢拿着卖估衣的营生弄他,他就敢把马店集贩羊的详情,一下秃噜出来,到时候就看究竟谁死的难看了。
两人时不时的起身,收拾一下这里,再收拾一下那里,奈何两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家务活都不怎么会干,只能越干越尴尬。
打了孙强,主旨是躲出去,但前期还得露一面,阴私的手段,跋扈的手段都要齐备,少了一点或是漏了一丝,都是数不尽的麻烦。
至于古董文玩之类,也算是小事,被揭个底儿掉也是麻烦,弄不好也会影响到杜老爹的。
可事与愿违,蹦出孙强这么个杂碎,杜鹏不能张狂,要表现的沉稳有韧性。
无非是揍完孙强之后,在大院瑟几天,之后该跑路还是一样要跑路的。
孙家真要起了这样的心思,只怕一时三刻之间,孙家也就没了。
“经公,他们不是没证据吗?
没有,他们敢指鹿为马?
还有一点,现在你家的爷们,弄不好也是在领导那里挂号的人。
孙家想弄我不是不成,想弄死我,他们就没这本事了。
有些好处,说的出来但看不出来,具体如何还得再看……”
吃亏跟占便宜,面上的跟里头的可不一样,硬砸孙强,咱们面上得不到好的评价,但好处不少。
如果山上村的小寡妇在这,说不定晚饭的四菜一汤都给做好了,指着面前这俩货,晚上,弄不好只能吃冷饭,睡没有被套、床单的被窝了。
天傍黑之前,在李胜利的支使下,两人好不容易找来半截蜡烛,也不知是没有拉电,还是没有通电,这处把式房,虽说有灯绳、灯泡,但拉开是不亮的。
正厅之中的半截蜡烛烧过一半,肖虎才急匆匆的回到了把式房,进屋之后,见了小叔李胜利,就重重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