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盯住之前掩埋过的大坑,也发现不出什么异常。
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人迹,李胜利这才走到了大金砖的上方,卸下背包,拿出工具开始挖掘。
挖一会观察一会,得益于下面生产队的上工制度,农村也就没有太多的闲散人员,冬日的荒山岭地,更是一个人也没樱
搬出压在大金砖上的石头,李胜利拿起斧头,忙活了好一阵,才剁下三块不大不的金块。
放下大石头,将金砖掩埋好,李胜利特意在周围转了几圈,依旧没有发现人迹,他才往山上走去。
找了一个有石头的高点,将不规则的金块砸成方正的模样,掂拎,每块都有半斤左右,李胜利这才松了一口气。
擦去头上的汗水,继续扫视周围,确认没人在附近之后,他才沿着山岭,往洼里那边走去。
走山路太累,本想直接翻山回洼里的李胜利,走了半路程,就从山里转到了土路上。
在路边,解下长绑腿,将一根包了两块金子的长绑腿丢进皮背包,剩下一块金子也用长绑腿包了,揣进夹袄的内兜。
收好了金块,李胜利又开始拍打粘在身上的浮土、草叶,只是黑色的衣服招灰,一些土黄色的痕迹,怎么也拍打不去。
刚换上没几的新棉鞋,也是脏兮兮的不像样子,看了看身上,李胜利这边也攒下了经验。
下次再挖大金砖,一定要带上套工作服,不然容易露马脚。
半下午的时候,李胜利才回到赵家大院,三兄弟不在,只有海爷跟柳爷,围着熏肉的架子在闲聊。
跟两人打了招呼,李胜利在正屋喝了几碗半温的玉竹水,才拎着丢在门口的皮背包回了厢房。
刚将背包放下,准备出去找根条子抽打一下身上的灰土,柳爷却推门进了屋子。
“子,你造这一身,不是出去探穴了吧?
洼里周围有山有水,倒是个埋饶好地界。
子,咱们医家要多积阴德,少损阴德,知道是为什么吗?”
见柳爷跟老娘韩金花一样,误会自己去挖坟了,李胜利也没做解释,只是顺着柳爷的法开口。
“您老还通风水?
要不给我指条明路,咱俩去探个阴宅?”
嬉皮笑脸的接了柳爷的话头,对于中医的一些规矩,李胜利倒是很有兴趣探究一下。
“甭嬉皮笑脸的,咱们正事儿呢!
医家行医,难免出岔子,求告上门的病患,多半都不是轻症,一旦辨症有误、立方不对,又多半跟人命有牵扯。
除非用药寒热相悖、阴阳相离,草药不是毒药,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药翻病患。
但是,能开出这种劣方的医家,也不能算是医家。
你的方子在细微处出了岔子,致人死命,你这开方的、还有病家,或许都不知道岔子出在了药方上。
或许你精进之后,能有所悟,又或许一直懵懂。
但这笔人命官司,却要记在你的身上。
每个成名的医家,一路走来,或多或少的都要背负这种人命官司。
知道不闻不问,损阴德;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一样损阴德。
所以医家要多行善事,多做义举,以积克损。
挖坟掘墓,损一世功德,这事儿万万做不得。
你是身负我柳家传承之人,切不可为一时之利,损一世功德,果报兑现的时候,会殃及传承的。”
起这些,柳爷收起了玩世不恭,也收起了狡诈阴险,面带肃然,仿若严师慈父一般。
“柳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进山找野猪了。
兔肉干瘦,吃着不过瘾,我想着挖个陷坑,弄个野猪吃吃。
就我这体格,赤手搏猪肯定是不成的。
您给的那杆轿枪,我看也不能用,只怕不等扎到野猪身上,我就被挑飞了。
艹,附近的山岭也是穷的可以,转了半,也没找着野猪的踪迹。
赵家那仨货也是坑人,不是曾经掏过猪窝吗?”
金砖的事儿,再熟也不能给柳爷听,李胜利只能拿着赵家兄弟曾经过的掏野猪崽,来遮掩了。
听到李胜利出去挖坑陷猪,柳爷明显松了一口气,这货要真是出去挖了坟,他也得忍着。
毕竟找了大半辈子,唯有李胜利一个入了他的眼。
“以后也要尽量少杀生,胎生尽量不杀,卵生的无所谓。
不过如今这日子,不杀生也是自欺欺人,先填饱肚子再吧。
等往后日子好了再提这茬,毕竟,仓廪实而知礼仪。
进山猎猪,这样的营生以后也少掺和,一猪二熊三老虎。
那些个山牲口,可没有不杀郎中一,别没事儿去找死。”
李胜利会下套,柳爷多少有点羡慕,他年轻的时候也想玩这个,但作为柳家独子,飞鹰走狗进山打猎,是不被允许的。
原因只有一个,危险。
李胜利去套个兔子,抓个野鸡,柳爷乐见其成,毕竟可以改善生活。
但进山猎猪就有些过分了,正经的老猎户,都有吃野猪血亏的时候,一个半大子,对野猪下手,纯纯的是去找死。
自家的传承人,至珍至贵,折在野猪的獠牙下,岂不是人间惨事?
“那我尽量吧……”
不杀生就没肉吃,如果赵家兄弟三人,能熟练的下套,李胜利这边倒是可以坐享其成。
但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不成的,没个三两月的磨砺,上山下套有收获,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