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李胜利进了家门,见老妈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妈,我没去挖坟,等晚上回来再给你解释。
洼里海爷的一个亲戚,家里没有粮食了。
我带回来的这些粮食,要分给他亲戚一半,柴火我也带些过去。”
给老妈解释了一下之后,李胜利就开始收拾屋里摆着的粮食。
南瓜好弄,可瓜干跟小米,没有袋子,却不怎么好分。
见李胜利望着粮袋发呆,听了解释的韩金花这才起身出去了。
“这是家里的粮袋子,能拿回来就拿回来。”
虽说依旧没好气,但韩金花还是帮李胜利拿粮袋分了粮食。
到手的粮食还能分出去,显然自家的老大,还不算泯灭人性。
看着一直忙活的家里老大,韩金花的心里也多了些期冀。
与独自架着马车回到四合院的赵有方,装好粮食、柴火。
李胜利跟老妈说了一声,两人又回到了卸货的位置。
“二哥,这些杂粮、柴火,是小叔诊病挣的,不是偷鸡摸狗弄来的。
小叔在信托商店跟肖大爷说好了,这是他跟着学艺的谢礼。”
到了地方,没急着装车,赵有方先将李胜利路上教他说的话,说给了二哥肖虎。
听了赵有方的解释,肖虎‘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李胜利的面前。
“肖虎,起来,咱们之间不兴这个。”
男儿膝下有黄金,肖虎这一跪,让李胜利有些头皮发麻。
他觉得肖虎这一跪,应该不全是为了粮食。
“小叔,您会治病?
待会儿回家,您帮我娘瞧瞧病。
家里没钱了,我娘的病也越来越重,您可得帮帮大侄儿啊!
要是您救了我娘,以后鞍前马后,我肖老虎把您当亲爹伺候。”
就知道跪无好跪的李胜利,有些无奈的扶起了肖虎。
所谓病急乱投医不过如此了,可也没办法,谁让遇上了。
肖家跟洼里赵家的关系,也摆在那里了,能救不能救都要出力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回家。”
四人装好车之后,赵老大赶车,三人跟在车后面,肖虎也大概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肖家有五个孩子,三男两女,老大肖龙出去当兵了。
老二肖虎初中毕业就开始四处打零工,剩下的三个弟弟妹妹,都在上学。
家里老娘,生孩子的时候坐了病,从肖虎初中毕业开始,身体每况愈下。
虽说家里几个孩子都能帮衬着家里干点杂活,可药罐子是个无底洞,与病魔多年纠缠下来,肖家已经家徒四壁了。
瞅肖长弓的样子,一旦他倒了,肖家也就散了。
肖长弓是程派八卦的嫡传,里面也有些曲折,师父也是岳父,两夫妻算是师兄妹之间亲上加亲。
从肖虎的口中得知,老肖手里的功夫已经不能用好坏来形容了。
伸手就能杀人,这是肖虎对他爹老肖的评价,肖家的孩子,也是跟着老娘从小学拳的。
肖虎的一身本领,按照他的吹法,在四九城的街面上全无对手。
厮混在街面的肖虎,也不是没有别的营生可做。
但是肖长弓这人是个古董,只要不是正路来的东西,怎么带回来的,就要怎么送回去。
在肖虎的口中,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改变家庭的命运,但每每都被自家老子,给生硬的逼走了。
肖虎脸上的巴掌印,就是因为家里实在没粮食了,他从别的地方顺了一袋粮食。
得到的结果,就是差点让老爹肖长弓把眼珠子扇爆。
顺来的那袋粮食,也跟以前一样,怎么顺来的,就要怎么送回去。
一路说着,肖虎的心里也很是迷惘,不提他高来高去的本事。
就凭他的拳脚,当个坐地虎,也可以让一家衣食无忧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身本事的老爹,甘于天天挨饿?
对此,李胜利也无话可说,只能拍拍肖虎的肩膀,做了安慰。
肖虎不理解肖长弓,但李胜利多少可以理解,能从北韩经历生死活着回来。
肩上肯定背负了许多东西,加上战争综合症的影响,瘦如麻杆的肖长弓能做到这种程度,值得敬佩。
到了板桥胡同肖家,这里跟南锣的四合院差不多,也是一个大四合院,许多住户杂居在这里。
肖家也住在前院,只是比李家多了一溜倒座房。
让赵家兄弟卸车,李胜利跟着肖虎进了正屋。
一进屋就是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李胜利分辨了一下,凭他的中医本事,目前还做不到闻味辨药方进而辨症。
肖虎的老娘在东屋,进门一看,李胜利就知道他这便宜嫂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跟肖长弓青黑的面庞不同,肖家嫂子的面色蜡黄状如黄土。
跟肖长弓一样,肖家嫂子也是一副活骷颅的样子。
浑浊的双眼,轻如蚊呐的声音,她已经很难说出连贯的话语了。
“肖虎,马车上有小米,去熬点稀粥,记住,一定得是稀粥。
嫂子,我给你把把手。”
支走了肖虎,李胜利找了一个板凳坐在床边,就开始给肖家嫂子把手。
连续找了许多次,李胜利才摸准了脉搏。
可惜的是,他的诊脉水平有限,摸了半天,只能得出气血双亏、危如累卵的结论。
依据脉象辨症开药,这么复杂的病情,对他而言有些天方夜谭了。
这种情况,想要用中医手段找到病根,不是真正的中医大家,几乎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