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护山大阵彻底破碎,一股赫然威压狂落而下。
山石破碎,乱炸惊空!
大地乱颤,裂纹如电!
后知后觉的千百道人影纷纷从山头大殿中乱涌狂出,四下惊逃。
那其中修为低下之辈,刚一逃出大殿,就被那道道无形威压震晕在地。甚而还有不少,早就七窍流血,尸骨碎断!
眼见那龙舟一旦落下,别说这道道渺小至极的人影,怕是整座飞云山都会被砸个稀巴烂,沉入地下!
呼!
正这时,远从西南方飘来一朵乌云。
那乌云化作一双惊天巨手,死命向上一托。
砰!
白玉龙舟砸在巨手上,立时震的云层炸裂,内里露出道道金光。
可龙舟也由此悬在半空,再也难落半步!
“白灵!”
自西南方猛然传出一声怒然大喝,紧接着一道亮眼金光由远至近,眨眼之间落在山头上方,化成了一道足有十几丈高的巨大身影。
那身影魁梧挺拔,全身上下带着一股骇然无双的盛怒威压!
“你,可是来找死的么?”
字字如雷,震得百里方圆嗡嗡生响。
“哈哈哈哈……”白玉龙舟上,响起一串清脆如铃的欢笑声。
浓雾如纱,四下弥漫,又团团聚起。
钟夫人自雾中一步跨出,衣带飘飘,满脸带笑:“秦烨!你这老狗果然还没死!怎么?刚杀了你秦家几只小臭虫,你就沉不住气了?那你……”
“对季儿暗下毒手又该怎么算?”
钟夫人的语气骤然一冷,那漫天雾气立时凝固,化做片片雪花飘然落下。
“虽然最后季儿逢凶化吉,反杀了秦腾!可你动用道成之力,先坏了规矩,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你秦家上下都得为此付出代价!给我杀!”
唰!
随她一声断喝,那片片雪花凝实如刀,刃口雪亮,密密麻麻的飞落而下!
秦烨立在山头的高大身影猛的袍袖一卷,一时间闷雷阵阵,狂风怒起,那片片雪花都被尽数抹去。
突然间,自狂风中猛的探出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手掌,迅如闪电般直向白玉龙舟拍去!
“好你个老狗!果然下作!既已道成大境,还能如此不耻!”钟夫人厉声喝骂,随而欺身往下,遥遥相隔数百丈,抬手迎击!
砰!
一声闷响,白玉龙舟疾若流星,不见了踪影。
“哼!”秦烨冷声喝道,“区区道成初期,又是假天借道,就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么?真是自不量……”
呼!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等说完,就见那艘刚刚被他一掌击飞的白玉龙舟,远比刚才更快百十倍的速度斜掠而回!
而且,那龙舟上下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剔透折光,七彩纷呈。
“哦?第二层了么?那又如何?!给我死!”秦烨怒声大吼,双袖一抖,两道璀璨无比的掌峰狂冲而出。
那两道掌峰落在半空立时化作两条五爪金龙,道道金光炫目逼人,炽热非常!与之相隔数百丈龙舟上的冰凌立刻消融,滴滴雪水凌空溅落,砸在地面上滴滴碎石,深入地表十几丈。
砰!
又是一道闷声大响。
双掌齐至,狠狠的砸在龙舟上!
咔!
那龙舟爆出一声炸响,紧接着一闪而过直掠天际!
“哼!什么狗屁灵尊,也不过如此!”秦烨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可即便却面容大变,惊然转身刚要遁走。
“秦老狗,哪里走!”随一声怒喝,上一瞬间刚刚被击至天外的白玉龙舟又骤然出现在前面。
那龙舟上道道裂痕密如蛛网,仿若随时都会炸然破碎。
悬立舟头的钟夫人依旧衣带飘飘洒脱至极,可嘴角上却隐隐有了几丝殷红的血迹。
就连左臂也微微颤抖,似乎早已抬动不起。
“白灵!你好生卑鄙!”秦烨怒道,“竟与秋茹君那老妖婆联手,陷我与腹背!”
钟夫人淡然一笑,凄美惊人,华艳无比。
“论卑鄙,谁又比得了你秦老狗?”
“当年,你暗与妖僧勾连谋国图天下!这如今,不但借了贼秃之力,就连妖国余孽也都成了你座上宾!这天下苍生因你而死,亿万无算!你还有什么脸面卷土重来再做人皇?这九州修士因你路断,千万何止?你又凭什么再统中原,竖道之牛耳?
今日,我白灵,既为私愿,也为公仇!定要彻底除了你这老狗!为这天下苍生,九州修士讨个公道!给我死!”
钟夫人说着,遥遥点指一挥。
哗啦一声!
龙舟破裂,只一瞬间就碎成了无数块!
于此同时,满天上下从无到有生出一根根手臂粗细的冰凌来,横来直去密密麻麻的结成了一面兜天大网!
寒气森森,冷结冰霜。
整片天空都被死死的动了住,仿若那闪耀在冰凌上的阳光都冷冰冰的一片阴寒!
“杀!”钟夫人怒声大喝,冰网如天,狂落而下!
……
就在兜天冰网凝成之时,西南方的矿洞深处,却是一片怒火汪洋!
身批鲜红大氅的秋茹君双脚离地,那一对儿雪白的小脚在血红色的火浪中时隐时现,就像一艘飘行在万里火海中的独木白舟。
“秋茹君!”洞内深处,秦烨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这老妖婆!好生卑鄙!竟趁我大法未成时与白灵那小杂碎偷袭下手!”
“呸!”秋茹君怒声骂道,“论卑鄙谁又比得过你?!那当年,若不是趁我人火合一正自虚弱之机,就凭你和白洛川又岂能得手?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债讨千年罢了!老狗!死去吧!”
轰!
火浪如潮,直向洞底汹涌而去。
咔咔咔!
一道道禁制,在无明圣火下立成灰烬,就连洞外石壁也被齐刷刷的烧成了碎土粉灰!
“去死!”秋茹君怒声点指,连同自己也化成了一片火焰,直向火海中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冲去!
冰网如天,火海如潮。
随你秦烨魂分两处,道成大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