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的说法,是国舅穆凯贪墨赈灾银栽赃嫁祸,沈宏是受了无妄之灾,库银被拿去赈灾了。这事说好查也好查,至于查不查与我无关。”
说到这里,一直一言不发的都御史王骥突然起身。
“够了,此案疑点重重,还要再查,这次审讯...”
“别啊,这哪够,让我说完。”林季摆手打断了王大人的阻拦,继续道,“放了黄玲之后,我便待在沈宏的房间里,防的就是有人对他出手。”
“我本已经答应他要将他安然送到刑部大牢,但午马却出来说有人要在京里与我见面。”
“这是调虎离山,我自然不愿上钩,于是午马便动手。”
林季挑衅似的看向寅虎。
“谁曾想他那第六境只是个水货,我三两剑便将他斩杀了,实在是废物一般的东西,也不知道如何修到日游境的。”
“哼!”寅虎重重的哼了一声。
林季也不理会寅虎,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在高台上那三位有些坐立不安的大人。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是真是假还需要大人去查证。至于查与不查,查到什么地步,就不是我这小小掌令说的算了,监天司也向来不理会这些。”
一边说着,林季又看向了一旁的黄玲。
“这黄玲劫钦犯是有罪,但她是维州黄家出身的修士,理当由监天司来判,不过此事是陛下关注,又与沈宏案相连,因此各位大人越俎代庖之举倒也没什么不恰当的。”
“只是林某要在这里提点各位大人一句,京中虽然不进邪祟,但维州黄家的蛊虫手段却是无孔不入的。我若是维州黄家的人,绝不会看到自家的子弟被人这般欺辱。”
这话刚说完,林季就很明显的发现,高台上的王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也泛起了几分担忧。
崔严也终于开口了。
“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
林季笑道:“是一家之言,因此也不可轻信。反正要是出了乱子,要监天司给诸位擦屁股的话,那到时候林某也只好秉公办理了。”
“这黄玲我们见到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跟我们可没关系。”王骥赶紧撇清关系。
“林掌令,先别扯远了,你刚才说的可有证据?”崔严沉默片刻后出声问道。
“这是几位大人该想的问题。”林季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穿着总捕官服的中年人快步闯进了大堂。
“大胆,来者何人,敢闯大理寺!”杨子玉当先呵斥。
那人却不理会杨子玉,而是冲着林季躬身一礼。
“京州总捕齐正,见过林大人。”
“你是新任的京州总捕?”林季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
雷豹死后,就是此人继任了。
“这里是大理寺衙门,何事找我找到这里来?”林季又问。
“平川县出事,死了六位妖捕,捕头重伤。”齐正语速极快道,“此事麻烦,说不得是夜游境以上修士出手,因此孙大人想请您去一趟平川县。”
“原来如此,我这就去。”林季点头。
“慢着,这里是大理寺衙门,话还没问就想走?”寅虎这时候站了起来。
“那你还想怎地?”林季语气渐冷,“若是耽搁了监天司的案子,你担当得起么?”
说完,林季转身冲着三位大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直接离开了大理寺衙门。
只留下崔严等人面面相觑。
“这监天司,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寅虎语气阴冷道。
“呵,那你怎么不拦?”崔严轻笑了一声。
听到这话,寅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