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已经率军进入慈宁宫,他爬上宫殿登高观察全局,正好看到溃兵冲破成国公阻拦,往西华门疯狂逃窜。
再看看带头拼杀,浑身是血的郑养性,他陷入了深思。
“怎么平时自称大明前二武勋,各种牛气哄哄,好像吹得很厉害的样子,现在连个丧家犬都打不过呢?”
忽然,他发现战场情况有变。
刚才正战个痛快的郑养性叛军,忽然停止进攻,竟然直接往后撤军了?
他没看错。
郑养性把京营打崩溃了,但也死伤了近百人,人手更加不足。
他很清楚现在兵力越打越少,击溃大几千京营就差不多了,想要追杀到底那就本末倒置了。
“退!退回皇极门,决定下一步计划。”
叛军很快后退,成国公的人暗自感叹好幸运啊~
“叛军被我击败啦!”
朱纯臣又行了,这回他振臂一呼,不知道从哪捡了一把血淋淋的战刀,配上他身上洁净无比的铠甲,显得特别夸张。
“我朱纯臣是大明前二的武勋!区区一个郑养性,如何打得过我!?”
“京营的!都回来!追杀溃败的敌军!”
溃兵们退到西华门,城门早在魏朝的控制之下,不论是明面帮着朱纯臣,还是真身份替太子做事,怎么可能给他们开门?
京营大几千人就跟着渐渐冷静下来。
听到朱纯臣这么牛,虽然感到震惊,但也很感谢刚才成国公兵马让开条路不赶尽杀绝的恩情。
“成国公真勇武仁义也!”
“他那么快打败了叛军,却面对我等溃逃让出了路。”
“快快听成国公的话,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京营里还有残余将领,他们也是朱纯臣的人,赶紧一顿忽悠。
京营溃兵又被忽悠回来了,虽然乱哄哄的,但看着依旧是人多势众。
他们到了皇极门前,看到叛军在高耸的门楼上驻防,甚至还架了两门佛朗机炮,吓得只敢远远叫骂,无一人敢上前进攻。
倒是腾骧左卫开赴皇极门东边,挡住叛军、京营与成国公去往东宫的路。
叛军休息、京营叫骂、腾骧左卫准备进攻,一切井然有序,就成国公心里打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控住皇五子朱由检。
……
听到魏忠贤的亲口禀告,朱由校觉得宫内大局已定。
郑养性叛军打退一次京营,就能打退第二次,他还会以京营作为突破口。
朱纯臣靠着吹牛维持了他武勋的架子,京营溃败的时候,还是会往他那边跑。
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郑养性能不能踢到屁股。
不论朱纯臣还是郑养性,都不是腾骧左卫的对手。
只是腾骧左卫人少,无法同时管控住这三支入宫兵马,更要提防朱纯臣制造事端,威胁自己东宫的安全,所以才不急着灭了郑养性。
“魏公公,你可回去统领腾骧左卫,不急于攻打皇极门,等到叛军没耐心时再出击。”
“奴婢……”
“报!监国殿下!”
话刚说一半,锦衣卫同知刘侨急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了刘同知?很少见到你会惊慌。”
刘侨顾不得许多,急忙说道:“东华门遭到攻击,即将沦陷。东厂里有人响应叛乱,又一支叛军要从东边入宫了。”
“东厂!?”
魏忠贤一听东厂有人参与叛乱,感觉这事有点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