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渐渐苏醒,一丝春光,打破了夜的寂静。
余路二人从家出发,路梦遥拿出昨晚在美食天街买的印着“潇洒”的古黄色折扇,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哼着经典的老歌: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余章心说女神经你一大早又发啥疯,冬天刚刚过去就拿把扇子掏出来,秋裤都不穿,真是要帅不要命,是真潇洒。
早晨七点半的沙雕市是车流最密集的时刻,匆匆忙忙的人们赶着上班拿双倍加班费,边快步走着走边吃包子喝豆浆。
有些要迟到的人就在路边扫个单车,翘起屁股蹬得飞快,在人群中穿梭,唾沫星子飞溅:“让一让,让一让。”
脚步声、单车铃铛声和小轿车的喇叭声,交替又融合,形成独特的民间音乐。
“你够了啊!”余章想打断正沉浸其中的路梦遥,旁边这么多人,她倒没事,自己整个人都在社死边缘。
可路梦遥根本不理睬他,仍旧自顾自地哼着歌,有节奏地摇着手中的“潇洒”折扇。
“啦啦……啦啊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夏秋冬。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嗷嗷嗷下!”
余章:“……中二病又犯了?”
别说,唱的还挺好。
“我爱死现在的世界了。”路梦遥环顾四周,贪婪的吸了一口雨后夹杂着香草花香的清新空气,浅浅一笑。
余章被逗的笑而不语,他突然理解当初周幽王为什么烽火戏诸侯了。
路梦遥好像又换了一个人,一身宽松的灰色运动套装,丸子头上盖着白色棒球帽,穿着阿迪达斯的最新款白色运动鞋,水波纹样式的粉色棉袜。
今天她是英俊绝伦的假小子,余章甚至都自叹不如。
如果自己是周幽王,路梦遥是褒姒,自己也愿意为博她一笑,烽火戏诸侯。
“好爱……现在的世界?说的好像你以前不爱一样。”余章贱贱地吐槽一句。
……
……
余路二人已于肯德基就位,直到余章做完一张卷子,路梦遥看完半本书,辰源才挎着书包,一瘸一拐地推开肯德基的门。
路梦遥放下书,向他招招手,辰源才锁定目标,走了过来。
“不是说不要带书吗?余章给你买了一套卷子,他的卷子还有以前我批注的参考答案,做起来简单很多。”
辰源默默将作业从包里拿出来,“万一你们忘了给我带怎么办?我还是自己带好。”
路梦遥突然意识到辰源跟余章完全不是两种人,余章虽然不会做题,但会虚心求教,甚至自己骂他两句他都不会说什么。
辰源呢?他或多或少都对人怀有敌意,明明提前跟他说过了,可他就是不听,盲目地相信自己。
学习这种事,如果你自己都能弄懂,那还要老师干嘛?
如果路梦遥一时气急骂他两句,他虽然不会掀桌,但肯定会当即走人吧?
“行吧,那你有不懂的题就问余章,余章要是不懂,那就问我。”路梦遥以领导者的口吻下达了指令。
辰源点点头,没有多说,也没有多想。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像余章虽然表面沉默寡言,但内心却是个闷骚的货。
一个小时以后,辰源潇潇洒洒写满整个卷面,可他没有问过余章一个问题。
余章也是埋头沉浸在题海,完全忘了时间。辰源不问,他就不答,毕竟他可没有路梦遥的教人天赋。
“做完了吗?”路梦遥看向辰源。
辰源又在卷面上写了几笔,“做完了。”
“给我看看。”
辰源犹豫三秒,把卷子给了路梦遥。
路梦遥看了两分钟,尽量让自己心平气静,“辰源,二十道选项题你就对了一道,乱选也不会错这么多吧?还是你故意选错的?”
“是吗?”辰源顿了顿,“哦。”
“余章,你给辰源讲讲这题为什么错。”
正在做题余章突然脑子一抽,写下正确答案,转而接过路梦遥递给他的卷子,就第一道题开始认真分析。
“这道题,嗯,应该这样这样,如此如此……”余章将这道题分析的很透彻,其中涉及道的知识点全部说了出来,辰源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你听懂了吗?”相比于路梦遥,余章讲话语气更加柔和。
辰源点点头。
“那你复述一遍。”
“嗯?怎么复述?”
余章无语。
旋即,他用草稿纸作了道例题,递给辰源,叫他做出来。
辰源看了看题,拿起笔,犹豫再三,将过程答案写下。
余章瞧了一眼,他第一步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懂个毛线!
余章心里吐槽一句。
“好了好了,辰源,你先不做卷子,把教学书上的例题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