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后海,醇王府。
张兰买票,二人进了这处古典园林,时值盛夏,园内繁花似锦。
“这是庆龄先生故居,先生在此住了将近二十年。”
二人沿着小路走上园内土山,山上有亭一座。
“这亭子以前叫恩波亭,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渌水亭,相传纳兰性德在此大宴宾客。”
说到这,张兰突然鼓起勇气,转身直视凌枫,精致的脸蛋上有一双动人的眼,此刻眼眸中尽是温情。
“人生若只如初……”
“我不喜欢纳兰性德这个人!”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凌枫冷漠开口:“富家子弟,官宦豪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家族遇难时只能像条狗一样乞求他人垂怜,典型的宝玉式人物。”
“至于他的诗,呵呵,清朝有诗人吗?”凌枫嗤笑道:“抱歉,我是皇汉主义者!”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去,牛掰啊!”远处,家里,偷听的张凡一脸佩服。
“凡叔叔,我的魔法可以撤了吗?”被搂在怀里,抓了壮丁的哈利一脸苦涩,这要被发现了,屁股绝对要被打烂!
“放心吧!”张凡拍着哈利的脑袋宽慰他:“撤不撤没区别的,你枫叔叔早就发现了!”
“我……”
“小朋友不可以说脏话哟!”张凡贱笑道。
“你明白,我宠你嘛!”小哈利低头发泄。
“不明白!”张凡顺手一巴掌拍肿哈利的屁股。
李春芳有没有在张兰的记忆里编造什么关于自己的故事,凌枫不想知道。
张兰的身世、过去,凌枫也不想知道。
那种打着爱情旗号骗炮的男人是凌枫曾经以及现在、未来最为厌恶的品种,走肾就走肾,各取所需就好,非要为满足所谓的“干净”去扯一段注定不会负责的感情。
更恶心那些为了让笔下主角“有逻辑”的享受艳福,先是来一段感情,拿下一血,接着又瞎扯一大堆磨难、不合适从而分手开始下一段所谓“恋情”。
长在新时代的凌枫对这种纯粹为满足某些人妄念的角色深恶痛绝。
注定只是匆匆过客,凌枫没打算在这个女生身上花半点时间,回家后继续投入新的学习和实验中。
另一边,经过几天时间的欲擒故纵,被撩得火热的卢耀终于向他爸提出了要求。
“爸,既然已经确定你们公司的渠道商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能换一家?”
卢光祖宠着儿子,不代表他昏聩无知,他只是个研发部主任,贸然干预市场部的事务算什么?
职场如官场,最忌讳过线。
“这家贸易公司和你什么关系?”卢光祖板着脸,冷声问:“你什么时候能接触到这种体量的国贸公司?”
这年头政策没放开,能干国际贸易生意的人无一不是背景深厚,甚至根本就是元勋后代。
“他们是什么人物?我们是什么?”卢光祖声调拔高,几乎喝问道:“你没脑子吗?人家会上赶着跑来跟你做生意?你凭什么?”
“我怎么了?”卢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这些天养出的虚妄自信被最亲近的父亲刺破,慌乱、怨愤在一瞬间爆发:“我是你儿子!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凭什么人家的儿子一出生就能办大事,而我连吃块肉都要靠做梦!”
“你就不觉得羞愧吗?”卢耀的脸扭曲的可怕,宛如恶鬼。
“都是因为你的无能啊!”
吼完,卢耀甩门离去。
黑暗中的胡同响起暴躁的轰鸣声。
儿子的话像一把刀,不停在卢光祖心口剜着肉,脸青的可怕,眼前突然一黑,人扑在办公桌上昏迷过去。
“当家的,孩子他爹!”听到动静后跑过来的妻子惊惧道。
平静的小院随即陷入了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