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走到近前,举起手电往前面仔细照了照,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萧然一脸正经道:“哪来的客人?见鬼了吧你?赶紧跺脚!转三圈儿,说呸呸呸!”
刘胜利的脸瞬间煞白,赶紧按照萧然的嘱咐又是跺脚又是原地转圈,还呸个不停。世上本没有鬼,可刘胜利现在好像跟上了鬼。
刘胜利还在门口撒欢儿的时候,萧然赶紧回到了店里,钻进了地下室。徐二依然睡得安稳,发丘印、铜如意等等一应物品俱全,除了地上掉了几片尸香魔芋的叶子,整体来说既不多也不少。
看来黑瞎子真的只拿走了那个装着帛书的木盒子……
萧然转头看向尸香魔芋的花骨朵,愣了一愣,顿时气得哭笑不得。黑瞎子竟然用一根猴皮筋,把尸香魔芋的花瓣扎了起来。
现在尸香魔芋的花头正对着他,好像一个嘴被罩上了笼头的小狗,多少有些委屈巴巴。
萧然赶紧把皮筋解开,也不管尸香魔芋到底听不听得懂,摸着花瓣说道:“你招惹他干嘛啊……不过你看家有功,明天给你弄点人参补一补。”
安抚完了尸香魔芋,萧然把那枚官字石也放在了桌上。现在发丘印的拼图,只剩下了“无忌”二字。看着这个逐渐拼好的发丘印,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东西真的能解决所谓的家族诅咒吗?
想到家族诅咒,父亲目前这种半精神失常半阿尔茨海默的状态,多少也与这个什么家族诅咒有关。父亲好端端地消失了这么多年,却找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冰洞躲了起来,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此时酒精虽然不影响智商和情绪,但依然在影响神经,他感觉想这些复杂的东西时,脑袋里面好像被灌注了水泥一般,还是先睡个觉吧。
他回到上面锁好地下室的门,见刘胜利已经把店门都锁好了,还在门口摆了个香炉点了三炷香,双手合十地拜了又拜。
“瞎折腾什么!赶紧睡觉!”
萧然突然这么一声吼,给刘胜利吓了个激灵。萧然回到卧室,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在他最后睡着之前,不由得想到如果英子留下了,他现在大概,也许还没睡吧……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想起昨天和英子说的话,赶紧一个猛子蹦了起来,洗吧干净就跑到了胡八一的小院。
胡八一和胖子两人经过宿醉,正红着眼睛蹲在台阶上刷牙,搞得满嘴白沫子。看见萧然进来,两人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嘴里咕哝不清。
“萧然哥!你来了啊!”
英子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正在院子里忙乎着,炊烟在院子里飘荡,一大盆煮好的面条已经摆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我炒个卤子咱把早点先吃了,马上好!”
萧然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英子如同女主人一般毫不见外,昨晚的尴尬顿时一扫而空,洗了手也帮忙操持起来。
只是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遗憾。
饭吃完了,胡八一和胖子的想法也是带着来访的两人去逛一逛京城。他们去了大金牙那里,那辆吉普车还停在路边。一番寒暄后,五个人便开着车出发了。
一整天的时间,胡八一三人带着英子和支书从潘家园出发,逛了旧宫和皇家园林,就已经到了下午五点。英子闹着要去动物园看大熊猫,还有草原大地獭的旧馆舍,可惜到了门口已经下班了,只好安排在第二天。
晚上萧然说好自己做东,请几人去吃涮羊肉,也叫上了大金牙。有了昨天的经历,今天萧然刻意让大家少喝一点。可他一劝大家少喝点,英子就眼睛弯弯地看着他,搞得他还没喝脸就红一阵白一阵。
大家吃了个酒足饭饱,大金牙又开始口沫横飞地给两人介绍自己那些看古董的经验。刚讲到一半,刘胜利急吼吼地跑了过来,对萧然说:“经理,街道那边来人通知,说疗养院打来电话,大爷……大爷……”
他越说越急,萧然起身撞翻了凳子,问道:“什么大爷?我爸?他怎么了?”
“大爷丢了!”刘胜利喊道。
他这么一说,胡八一和胖子也焦急起来,拜托大金牙把英子和支书送回去,他们则打算一起去疗养院找人。
英子拉住萧然的衣袖,说:“萧然哥,俺也去!”
萧然拗不过,便由大金牙送支书先回去,其他几人急匆匆开车赶往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