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背着各种工具补给,翻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田垄”。胡八一感慨这样的地形不仅风水不畅,不适合修阴宅,更没法盖房子或种粮食,除非地下有矿,否则真的就是一片废地。倒是作为藏神局的掩护,是完全合格的。正常人谁能想到,要翻越这么复杂的地形,去找一座可能存在的墓。
明明已经是冬天,胖子硬是爬坡爬出了一头汗,那个架势一点不输几个月前在沙漠中的样子。
不过他的精神头倒是依然好,宛如去参加春游的小学生,一路唱着歌,已经从山西好风光,唱到了想亲亲想得手腕腕软。
大家被他这种饱满的情绪感染,也都跟着他哼了起来。萧然问道:“胖哥,你这会的歌还不少,我看很多歌徐二这个本地人都不会唱啊。”
“那是,你以为胖爷我那么多年的磁带都白卖了?咱好歹也是人民文艺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传递者,哪能光卖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把这些传统民歌发扬光大是咱这种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胡八一听胖子吹牛,转过头揶揄道:“就你丫那德性,还文艺工作者呢。你不是大学教授吗?”
胖子也马上接茬道:“对,胡同志,胡老师,咱们都是主业学术研究,副业搞文艺研究,怎么能开口就丫丫的呢?也不怕教坏了贫下中农的好同志。”
徐二见胖子看着他,知道那个贫下中农说的就是他,于是赶紧陪着笑脸道:“你们说话都可有学问呢,词一套套的,比我们说话好听多了……丫是个啥意思?”
看胡八一和萧然都憋着笑,胖子故意使坏,悄悄跟徐二说:“丫就是他,他就是丫,不是普通话,学校里不让说。”
徐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此时几人也爬上了最后一道小山梁,眼看着松林已经近在眼前了。胖子问徐二道:“你还记得的当初,跟黑瞎子来的时候,是从哪个地方进去的吧?”
徐二张望了一下远处,指着一棵好像大号松果一样的松树说:“记得记得,丫那天就是从那棵树开始往里走的。”
胡八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这小子学得还挺快!是个好苗子。”
徐二得意洋洋地指着胖子说:“我可不行,都是丫教的好。”
胡八一和萧然一听,笑得更是乐不可支,胖子憋红了脸,耐心对徐二说:“这个丫……是对不尊重的人说的……总之不能说自己的同志!”
徐二纳闷道:“那胡老师咋还管你叫丫呢?”
“因为丫没礼貌!别瞎打听了,我解个手去……”
胖子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悻悻然地又回头往山下走,想找个地方放水。胡八一笑够了,对胖子说:“那我们先往下走一截歇歇脚,等下自己跟上来。”
三人往下走了几米,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土坡坐下。萧然感觉这个土坡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太过于平整了。
他顺着土坡向下看,发现整个小山梁的荒草,都以很多近似长方形的方式分布。长方形边缘的草要高一些,长方形内部的草则相对较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