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萧然连干了三大碗玉米糊糊,又啃了两个大个儿窝头。徐二妈担心他太久没吃东西,一下子放开了吃会撑坏肚子,说什么也不让再吃了,萧然只好咂么着嘴,决定等午饭时再甩开牙花子吃个饱。
简单地整理了一番,萧然像个村干部一样披着一件军用棉大衣,和胡八一、胖子在村里晃悠,徐二在前面负责当翻译,刘胜利则拎着一壶温开水跟在后面。
现在的刘胜利宛如从精绝古城刚回兆京的胡八一,水不离口,生生是被渴怕了。
萧然和胡八一、胖子走在村里,只要经过一家,徐二都比他们还主动地跟别人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里现在有四位从兆京来的人。
萧然几人也不得不像领导一样一手叉腰另一手缓缓挥舞,和大家打着招呼。如果有哪个热情村民来和他们握手,萧然都会远远迎上去,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双手握住重重摇晃两下,宛如两支友军领导会师的名场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王胖子把牛吹得太大了。萧然来的时候,只敢说自己是一名考古工作人员,而胖子不知道是如何误导了村民,硬是让大家一口一个“胡老师”、“王教授”地叫着,听得萧然都耳根子发红。
走过了几家后,胡八一已经在本能地往后撤了,胖子倒是一点都不露怯,不仅脸不红心不跳地和村民握手,还一脸德高望重地和人家寒暄:“老乡最近还好吧?爹妈也好吧?娃也好吧?爷爷奶奶……哦不在了啊,那你们村老人都埋在哪啊……”
听他已经开始打听别人祖坟,胡八一赶紧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匆匆打过招呼就拉着他往前走:“你丫疯了吧?东打听西打听的……”
胖子还一脸不服气:“老胡,我这可是在望闻问切啊,万一这村里祖上也有地主老财,咱也该去革他一下……”
“革你大爷,有我在还用你望闻问切啊……”
几人一路从徐二家,走到了老村长家。胡八一和胖子一个是老兵出身,一个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小贩,在与人打交道上比萧然要老辣地多,尤其是喝酒这方面,更是比萧然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他们这一两天不到的时间,已经在村长家喝了两顿大酒了,据说昨晚都是把老村长灌倒了以后才回家的。萧然心里明白,以老胡的七窍玲珑心,估计这两顿酒就已经把所有桥客故事背后的真相,全都摸清楚了。
他们敲了敲老村长家的门,开门的是他的小孙子,后面跟着的是村长老伴儿。老太太看见萧然,还微笑着点头,但看见胡八一和胖子,脸却拉了下来,看样子不太像招待他们。
屋里一股酒味扑鼻,老村长听见门口来人,竟然高喊着“胡老弟”和“王老弟”,摇摇晃晃地起身出来迎接。胡八一和胖子也赶紧满脸笑着搀扶老村长出来,竟然用当地方言熟练地喊村长“大岗”。
村长热情地招呼几人留下吃午饭,让老板去做饭。老太太转身走向厨房,嘴里嘟囔着:“上顿喝完下顿喝,喝得眼都蓝了……”
见老村长已经快被酒泡透了,胡八一和胖子劝了几句劝不住,村长连着几杯把自己放倒,又被老太太搀扶回了屋里。
村长家院子相对宽敞一些,旁边也没有什么人,几人才把这一两天打听到和经历的事搬到台面上聊了聊。
萧然结合了自己在地上地下的见闻,把关于浮头村、天陵散人等等所有的事,大致的推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