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翻滚着进入牢笼中,起身一个回旋摆腿把门踢上,又从地上捡了一个枯骨当做门栓把门插上,总算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暂时安全的空间。
食人萝粗一些的藤蔓上挂着一颗颗头颅,无法从铁栅空隙处进入牢房里,用力向前一伸,那些被卡在铁栅上的头都扭动着发出不自然地叫声,听得萧然直起鸡皮疙瘩。
食人萝与这些头已经长成一体,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头的痛楚,只好把粗壮的藤蔓缩回去,伸出几根较细的藤蔓从铁栅之间伸进来。
萧然见藤蔓进来,挥起刀如割韭菜一般齐刷刷地砍掉好几条。藤蔓切口流出泛绿色的半透明液体,颤抖着缩回去,但马上又有几根新的藤蔓进来补位。
萧然挥刀不停砍着,很快地上就落了几十根长长短短的藤条。可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这食人萝是植物,似乎不存在什么体力上限,而萧然是个人,做不到永动机一样一直这么砍下去。
而且这终究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防御姿态,萧然在牢房里割草不止,但也眼瞅着外面满墙满屋顶的藤蔓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灯笼一样的头在眼前晃,呜呜呀呀的怪异叫声不绝于耳,让萧然的心里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旁边的墙突然传来“喀啦”一声响,萧然砍掉几根藤蔓后退了几步,转头去看发出声音的位置。这一看可把他吓得不轻,牢房左边墙上几块松散地砖被顶落在地,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紧接着一根很粗的藤蔓便连带着几颗人头从大洞里钻了进来。
萧然急忙抬刀砍掉了冲在前面的藤蔓尖端,连带着一人一鸟两颗头也落在了地上。
他不敢放松,又回身砍掉了从牢门铁栅处伸进来的几根细藤,赶紧打着手电四处照了照。现在左边是露了洞的破墙,身后是与刑房之间的隔墙,有好几米厚,眼前又是漏洞百出的铁栅栏,唯一能打主意的只有右边的墙了。
他在右边墙上仔细照了照,发现在靠近后墙的墙角处,有一个狗洞般大小的墙洞。这个大殿里的老鼠可能也是偷吃过乱七八糟的丹药,一个个比兔子都大一圈,这个洞八成就是那些耗子挖的。
萧然运劲侧踢,把洞上方的两块砖又踢散了一些,然后伸展关节发出一阵咯咯咔咔的响声,把缩骨功发挥到最大限度,总算从洞里钻到了旁边的牢房中。
几乎在他刚进入右边牢房,他就听见身后又是几声砖块落地的声音,同时更多细藤蔓也从铁栅伸进牢房里,瞬间侵占了刚才的整间牢房。
萧然赶紧摸出手绢,蒙在手电上系好,又从地上捡起一张破席子连同上面的破布卷成一团,塞进了墙角的狗洞里。
如此一来,能暂时遮挡一部分光线,不至于太快暴露,从而给自己再多争取点找出路的时间。巨藤食人萝本是植物,能通过感应温度、湿度、振动等方式锁定目标,但有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头颅在,这植物的感官能力甚至能远超只有一个头的人类。
他继续在新牢房的右侧墙壁上找着,虽然越往右越会深入监狱内部,存在着把自己逼近死胡同的风险。可现在只能是多活一秒是一秒,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间牢房的墙角破洞更大,而且墙壁上还有好几处没有挖成功的浅坑,想必是之前在这个牢房里的囚犯曾想尽办法逃出去,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说道人,他用朦胧的手电光照了照,这间牢房的牢门锁还在,但牢房里没有尸体。看墙上的洞,除非像他一样有缩骨功,否则根本不可能钻出去。
如果说这个牢房里曾经关着一个孩子,那也不太可能,孩子哪来的力气挖出这么一个洞?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囚犯挖洞挖到一半,就被突然而至的巨藤食人萝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