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到是有心继续阻挠，可是眼下正德皇帝已经金口玉言，诸事皆尽木已成舟。
倘若他再不识好歹的话，必然会更进一步触怒正德皇帝。
到了那个时候，万一惹得正德皇帝心中不耐，直接降罪责罚他，那他可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因此就算曹正淳的内心当中再怎么难受，他也只能够强行忍耐平复了下来。
一时失利并不代表满盘皆输，一切还要看后续的手段和算计。
曹正淳悄无声息地瞥了周恒、朱无视、牟斌三人一眼，眸子深处尽是阴鸷神色，但他却十分明智地隐藏了下去。
正德皇帝既然已经应允了由周恒，接替牟斌成为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那么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决定牟斌的去向。
牟斌作为周恒先前的直属上官，在先前营救太后的过程当中，他理所应当会分润一部分的功劳。
哪怕牟斌刚刚主动乞骸骨，但正德皇帝也根本不可能同意。
有功不赏也就罢了，竟然还卸掉了人家原本的官职，这是哪里的道理？
目光凝视在牟斌的身上，正德皇帝眉头微微一簇，缓缓出声道：“至于牟爱卿你，是年老力衰无疑是有些过于言重了。
朕初登大宝，正是需要你这等老臣辅佐的时候。
因此你乞骸骨一，朕不允！”
牟斌静静地听着正德皇帝的话音，他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异议。
所谓的乞骸骨，本就是牟斌以退为进的法。
他虽然满心打算脱离朱无视和曹正淳之前的斗争漩涡，可他又怎么愿意甘心脱下那一身官服呢？
眼下正德皇帝不同意，那么他就老老实实地安排便是。
可对于牟斌的安排，对于正德皇帝来也着实是一个困难。
牟斌就算没有功劳，也绝对不缺少苦劳。
贬官降职，那无疑是对他这种老臣的侮辱。
一旦有什么处置不当的地方，定然会使得满朝哗然。
“皇叔，依伱看来，朕应当如何安置牟爱卿？”
正德皇帝瞥了一眼朱无视，看似平静地询问道。
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正德皇帝的又一次试探呢？
毕竟牟斌和朱无视现如今走的十分亲近，正德皇帝想要看一看朱无视是否会推举牟斌走上更高的权势。
“启奏陛下，牟大饶年纪不过刚及半百，告老还乡确实是早了一点。”
朱无视缓缓站起身来，他佯作斟酌了一番，神色郑重地拱手出声道：“再加上牟大人执掌锦衣卫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更进一步也并不为过。”
耳中闻得此言，正德皇帝脸上的神色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他内心当中却是当即为之一沉。
更进一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铁胆神侯的爱徒刚刚执掌锦衣卫，眼下就要图谋更多的权力吗？
此时此刻，跪在一旁的曹正淳，他心里面也不禁活络了起来。
铁胆神侯啊铁胆神侯，你难不成是最近太过顺风顺水，所以有些志得意满了？
如果朱无视当真如茨话，那他曹正淳可就要坐收渔翁之利了。
然而朱无视向来老谋深算，他又岂能犯下这种错误？
只见朱无视稍稍顿了一顿，他继续出声道：“但牟大人所陈之情，也同样需要考虑。
依照微臣看来，莫不如就擢升牟大人一份位高却轻松一些的官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