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的桌上放满了零食,慕容音鼓着两个腮帮,喝一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送下去,又胡乱抓起一块往嘴里塞,她的心情很不好,只能以胡吃海塞来缓解。
慕容音的手边放着一尊颀长的玉人,通润的白玉上却多了几个腻乎乎的指印……
前段时间雕给许慕宽的玉人终于是雕好了,她却没有了把玩的心情,那许慕宽山遥水远的,等到把玉人送到他手上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心情之所以会那么坏,究其原因,都是因为睿王。
又喝下一盏茶,茶壶和茶杯里都空了,宛儿赶紧添满,她现在可不敢劝正在气头上的慕容音,要不然自己就会和子歌一样,被罚到厨房里,给小丫鬟们端茶递水……
在慕容音又吃下一块红豆卷之后,宛儿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主子……”
“干嘛?!”
慕容音含混不清地嘟哝着,顺带白了宛儿一眼。不妨一说话,那块红豆卷却正好噎在喉咙里,手忙脚乱地去找水,壶里水才烧好不久,一灌进口中,又是烫得喷出来。
宛儿吓得赶紧跑过去拍她的背,等到慕容音将那块红豆卷咽下去的时候,她的脸都几乎被憋得红成一片。
“我、我……”慕容音哆嗦着手喝了一口水,舌尖又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对着镜子伸出舌头一看,好几个小血泡,差点儿气得哭出声来……
宛儿唤来丫头去冰窖里取冰,好不容易凿出些细碎的冰块,宛儿赶紧让她含在口中,缓解一下舌尖上的疼痛。
“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慕容音等到舌头不那么疼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宛儿,“爹爹又要抛下我就算了,连块糕点都欺负我……”
宛儿见势,赶紧把她搂在怀中安抚,说来……她也觉得自己啊主子可怜,明明在过年当夜,睿王爷才答应过她,今年不会再出去,可就在这些天,睿王爷频繁入宫去,听那意思……似乎是又要到西境去了……
今日吃午饭时,慕容音旁敲侧击地问了睿王几句,睿王倒也没有瞒她,直接就告诉她,或许就在这两个月间,去西境的事情便会定下来……
慕容音当即就不高兴了,想要砸了筷子,却也没有这个胆量,只敢生她自己的闷气,越想越气,甚至当即就要落下泪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是不是朝中没人可用,还是皇帝不喜欢睿王在雍京……
为什么每每一牵扯到和西境有关的事情,就非要派睿王去呢?
别的人也很好嘛……比如忠肃侯,比如柳国公,都是功勋卓着的老臣了,正是当打之年!
如果说非要找个年轻的,比如李璟!
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每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让他去西境,那才是物尽其用!
实在不行……派柳无垠去也好啊……!
省得那个人整天在雍京晃,要是不小心又遇上了,那才叫是尴尬,最好就是让柳无垠去了,远远的一辈子都见不着才好……
“主子?”宛儿看她又出气了神,小心喊道。
“干嘛?!”
慕容音这次倒是没有重蹈覆辙,气呼呼地看着宛儿:“爹爹呢,是不是又出去了?”
宛儿为难地点点头:“午后宫里来了圣旨,说是要王爷去议事,走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就知道!”慕容音恨恨地捏起拳,在胸前挥舞了两下,“皇兄……呸!皇帝这是打定主意要爹爹去了,他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