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谬赞,”慕容音淡淡地笑了笑,“王妃与我也算是旧时好友,无论如何,我总是会救的。”
“哦……原来如此,”张康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慕容音显然不想再提及这件事,她怕一不小心让张康知道她会点点医术、毒术的事,便急忙将话题给岔开了。
毕竟那可是她最大的底牌……
比梅花筒还要大。
就在慕容音专心照料朱惜华时,皇后浩浩荡荡地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了启祥宫。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毓贵妃带着一群宫人在正殿门口跪拜下去,“不知皇后娘娘前来有何要事,娘娘身子不好,可别受了风。”
“你也知道本宫身子不好?”皇后一上来便指着毓贵妃呵责,“皇上和本宫给你协理六宫之权,是为了让你料理好后宫诸事,不让皇上和本宫烦忧,可你倒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宫里竟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说,怀王妃落水一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干系?!”
皇后这样大声的呵责,即使是身处殿中的慕容音都听见了。
整个启祥宫鸦雀无声一片,谁都不敢擅动,生怕一不小心便惹怒皇后。
毓贵妃仍跪在冰凉的地上,行礼这么久,皇后依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摆明了是要立威打脸,又是劈头盖脸地便问她与此事有没有干系,即使毓贵妃心知肚明,却也先暂时忍耐着。
“皇后娘娘,臣妾奉命协管六宫,可后宫大权仍是在您的手上,今日怀王妃落水,谁也料不到,娘娘您就是再心急,也该让臣妾起来再回话。”
皇后忍了忍,一抬手,大袖上绣着的金凤便晃花了毓贵妃的眼:“起来回话。”
毓贵妃款款起身,宫女绯儿赶紧拍去她裙上的碎雪,毓贵妃顿了顿,方道:“娘娘心急,臣妾理解,可娘娘方才一上来便妄加苛责,臣妾惶恐,皇后娘娘说的罪责,臣妾无一敢当。”
“好一张如簧的巧嘴啊……”皇后不怒反笑,目光犀利,“你敢说本宫病着,后宫不是在你的治下?你敢说怀王妃入宫,不是你的宫人陪着?你敢说孤树池冬日修缮,不是你吩咐内廷司去完成?!”
毓贵妃冷笑一声,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娘娘正位中宫,后宫何曾在臣妾治下?怀王妃入宫之时,先见的也是皇后娘娘您,是正阳宫宫人推脱不侍候王妃,臣妾才让自己的宫女伺候。”
“至于孤树池冬日修缮,更是您早早便批下的,臣妾哪里敢专擅?”
毓贵妃这一条条反驳得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来,皇后冷冷一笑,寒声道:“是吗?依你所言,难不成皇上和本宫给你的协理六宫之权是摆设不成?!”
“娘娘误会臣妾了,”毓贵妃不卑不亢,“您自己也说臣妾不过是协理,执掌凤印的大权还是在您手上,后宫之事无论大小,臣妾和内廷司也一件件都通禀于您,若说后宫之中有什么事是您不知道的,臣妾万万不信。”
毓贵妃一字一句,说得是有理有据,她早早便防范着皇后用专擅这一条做文章,是故无论做什么,都让人到正阳宫去禀告一声,又特地嘱咐黄大用,无论内廷司做什么,明面上都要过皇后那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