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泰清心中,侥幸还是占了大多数。
但还是不能大意,季泰清告诫自己,若是怀王妃到时候真的阳奉阴违,那么即使伤了朱云容,都不能再让她进宁王府的门,更不能让怀王在这件事上有机会去做文章。
“你快去办吧,这件事……若是办好了,说不定本王这里还能有转机。”慕容昭扶着脑门道,“再安排下边儿的人,让他们留意着那些传谣的人,看看到底是谁在造谣?若是能抓到造谣的人,也是一件好事……”
………………
此刻,朱惜华正歇在房中,唤来朱云容,将一干下人屏退出去。
自打出了那件事后,她又气又伤心,差些还因此动了胎气,又静养了两天才好。
而这两天中,朱云容也一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更是谁都不愿意见,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雍京城最大的笑话,更是蒙羞了朱氏一族,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想死,却又没有骨气。
直到今日,朱惜华将她叫到秋阑院中,朱云容明白,自己到了不得不做决断的时候。
“云容……两日不见你,可想出些什么没有?”朱惜华眼中有些怒其不争的黯然,两天当中,朱云容过得煎熬,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自己有着身子不舒服,妹妹又出了这样的丑事,正是身上和心里都难受的时候,怀王却只来看了她一眼,便马上又忙于争夺之中。
最讽刺的是,自己的丈夫正是忙着用自己妹妹的丑事去攻击宁王……
朱惜华此时心中的悲哀,根本不下于朱云容……
朱云容盯着自己鞋尖上的那只点水蜻蜓,眼中空茫一片,自己能如何……?而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做下那桩丑事的又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宁王,可为何所有人都拿着自己指责?
朱云容什么都不想说,可姐姐那样的眼神,她却也不得不开口。
“事到如今,姐姐……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朱云容偏过头,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她的面容也被光影整齐地分为两半。
朱惜华叹了叹气,紧紧揪住自己的手绢,纠结半晌,终是将手给松开。
“那姐姐给你指一条路……”朱惜华又顿住,她仍是开不了口,虽然朱云容做错了事,可这难免对她也太不公了些。
“姐姐你说吧,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朱云容不以为意地牵了牵嘴角,也不看朱惜华的容色,心如枯木,恐怕也就是这般感受了。
朱惜华又张了张口,斟酌片刻,才道:“这件事出的难堪,更是闹得沸沸扬扬。你也知道王爷和宁王的关系……故而……姐姐的意思,你遁入空门去,一来,可保住咱们朱氏一族的些许颜面;二来……也是不叫王爷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