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和子歌安安稳稳地吃完饭,走了出来,直到走出这家酒楼好远,才遏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人才!你真是个人才!”慕容音捂着肚子,一脸佩服,“我不过让你去传朱云容的身份,你倒好,直接搞了这么多谣言!这下好了,光是压制那些羊羔和小公子的流言,就够宁王喝一壶的!”
“我也没想到反响会如此之大……”子歌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委实是京中百姓太过清闲,偏偏还自以为住在天子脚下,对皇室知道的多些……无聊人做无聊事,这些传言,他们最会添油加醋了。不过这样一来,宁王爷真的要头疼了……”
“就是啊……”慕容音倾佩之极地道,“什么好男风,还有玩一玩嫂子的妹妹……最妙的,他们竟然将这事和先前怀王兄那事给连在了一起!都不用怎么出力,怀王兄那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对了,那个穿青袍的男人是你布置的吧?”
“不是属下……”子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但看他那样子,想必也是从别的地方听了来,拾人牙慧在此处卖弄的。”
“这样最好,”慕容音眼中一闪灵光,“他那样的人多些,不出几日,怀王兄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而且日后,再也掀不起波澜!”
“说起来还是您这招高!”子歌也由衷地佩服道,“要不是您果断抓住机会,将这件丑事抖出来,说不定现在还想不出对策来呢。”
慕容音笑了笑,冷笑如冰:“流言是跟风走的匕首,我这一招……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皇后的死穴是宁王,她既然敢下手,便要承受得住反噬!否则好处全让她占了,莫说本王,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
“今日之事虽然是本王事先设计,但何尝又不是天意?”慕容音目望苍穹,狠狠道,“本王本意只是想揭露宁王与朱云容的私情,让他们把怀王兄的那件事盖过去,结果却揭出了两人的奸情……朱云容赤身裸体地从车上滚下来,何尝不是对她所做作为的报应?”
“还当真是如此……”子歌负手悠悠点头,“朱云容……可惜了,本来有朱氏一族的出身,她只要莫行为出格,留在雍京中嫁个官员不难,可惜啊……自寻死路。”
两人步履轻松,欢快地朝着睿王府而去,回去的一路上,依旧飞传着精彩至极的流言,慕容音和子歌听了,相视暗笑。
………………
整个雍京,沸沸扬扬,一开始关于宁王的话只是在坊间流传,后来,一些正直的言官和个别诤臣已经向着燕帝进言,请求他废去宁王的亲王身份和其他特权。
理由都如出一辙:秽乱王都,给整个皇族蒙羞!
甚至……不问朝堂许久的太师都在年逾古稀之际亲自上朝,为的就是求一道处置宁王的圣旨,以正纲常。
在朝政僵持到极点的时候,坊间的流言也从未有一刻停歇过,每一日,都在不停地听说:
宁王在雍京某坊某巷中金屋藏娇,女子正是郁江沿岸封州的名妓。
宁王为了扩建自己城外的山庄,擅自挪用了多少多少银子,一切,只因为一个男宠的一句话……
接下来,类似的消息悉数传开,一切都是因为当日赞礼楼前的一撞,流传的那些事真真假假,大多数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编来消遣的。
可那少数,却是怀王一派的人狠狠深挖,连带从前就握在手中的那些把柄,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并发作出来……
这一回,宁王可真的是被众人齐心协力,推倒了悬崖峭壁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