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冷哼一声:“太卜令向来讲求以身奉天,你却如此卑污,若我朝中官员个个都如你般,朕还不得被你们给气死!”
“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王铿磕了一个好响的头,事到如今,他再也不敢想什么做官的事情,只要保得一条命,那便是万幸了。
“你确实该死……”燕帝不再看王铿,轻轻揉了揉眉心,道:“太卜令王铿,为官不正,勾结后宫,去其官职,着流西境。”
“臣,谢主隆恩!”王铿悔不当初,若当初不见辞萧……若当初没有接受皇后那五百两黄金……自己便还是尊崇的太卜令。
燕帝挥挥手,李璟便率人将王铿拖了下去,现在,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僖妃身上,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她是罪该万死的始作俑者,是用自己女儿的大婚当作害人利器的毒妇。
但在皇后和慕容音眼中,她不过是一只替罪羊,皇后或许对她还有一丝丝利用过后的惋惜,慕容音对她却只有厌恶。
若是僖妃不贪,她怎么会答应皇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僖妃……”燕帝轻轻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望过去,“你还有什么话说?”
僖妃突然一个激灵,原本木然的眼神中染上一丝悲色,双手捂着胸口,哀诉道:“臣、臣妾不冤枉……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妾所做,但请皇上不要因为臣妾迁怒公主,臣妾不想让公主因为母妃而受到牵连啊!”
燕帝很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果决地道:“朕不会让嘉慎因你行为不端而蒙羞,更不会褫夺你的封号,你依旧是僖妃,只是从今日起,你便没有走出昭阳宫的资格,朕也不会再见你一面。”
僖妃一听只是禁足而已,相比起褫夺封号、降位这样的处罚来说,已经算是很轻了,不由心头一松,软软地倒向一边,勉强用手臂支撑住身体。
至于最后一句,僖妃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二十多年了,燕帝真真见过她几次?
一旁的皇后试探着问道:“皇上禁足了僖妃,那嘉慎公主三日后归宁……?照理说,公主归宁要去拜见生母,可现在……”
皇后苦笑着摇摇头,显然很为僖妃惋惜。
燕帝面色犹有不豫,冷哼一声道:“你是公主嫡母,归宁自然是拜见皇后!”
“是……”皇后浅笑着俯下身子,她的笑还未完全展开,燕帝便又道:“皇后,正阳宫中出了里勾外连的事,你也难辞其咎。”
皇后脸上的笑意立刻凝住,转而成了浓浓的尴尬,她知道自己必得要负责任,却没想到燕帝竟说得这么不留情面。
“是,皇上教训的是……臣妾,愿受责罚。”
燕帝目不斜视,沉沉道:“皇后管理后宫有失,着罚俸半年,另着毓贵妃协理六宫。”
“毓贵妃,”燕帝的眼神转向她,“你要帮着皇后,后宫大小事务,不容有失。”
毓贵妃款款行礼,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入宫二十多年,她熟悉皇后的手段,光阴如水……曾经自己风头太盛,不幸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箭所摧折,也明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道道理。
沉隐了这么多年,稳坐贵妃之位,后宫之中一人之下而已,如今燕帝给了这个权力,毓贵妃有自信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