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佩兰,你放心……她且不管我呢。”
子歌为着和佩兰套近乎,称呼也从一开始的佩兰姑娘改成了好佩兰。佩兰虽是朱惜华身边的大丫鬟,却也没接触过什么男人,子歌三言两语,便叫她放下了心防。
“佩兰,你们表小姐呢?”子歌四处张望,假意找着朱云容的身影,佩兰眼神一黯,道:“表小姐她进去了……”
“进去了?”子歌怔怔道,“那我可不小心连累你了,你快进去侍候表小姐吧,若是让怀王妃知道你怠慢表小姐,受罚的可就是你了。”
佩兰却摇头:“表小姐用不着我呢……没事的,左右也无事,不如就在这和你说说话。”
子歌一听,正中下怀。又看佩兰现在黯然的模样,便温和了语声:“怎么了,是不是表小姐罚你了?”
佩兰垂下眼,默默摇头。
“那是她骂你了?所以才不要你侍候是不是?”
佩兰仍是默然摇首。
“那是怎么回事?”子歌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要不就是你受了什么委屈?好佩兰,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子歌这么一说,佩兰实在忍不住,扑簌扑簌落下几颗泪来。
子歌一看自己的招数已然奏效,赶紧乘胜追击,将她拉到廊下,又掏出自己的手绢替她擦去泪珠,一副怜香惜玉的做派。
两人刚到廊下,头顶二楼雅间紧闭的窗户便推开了少许。
慕容音和宛儿紧挨着将耳朵贴在窗口,凝神静听下面的动静,厉鹞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便靠着椅背,翘起脚睡起了回笼觉。
下面传来低细却清晰的语声。
“你既不肯说,我也不强求你,只是小心些,女儿家脸蛋娇嫩,你流了泪,若是再受了风,晚上回去定然脸疼,再站过来些,小心被风吹着……又是大清早的,哭了实在不好。”子歌温柔细语,哄得佩兰晕头转向。
佩兰又抽噎了两声,才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实在是……表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子歌一面拍着佩兰后背给她顺气,一面用心记着佩兰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太对不住王妃了……”佩兰也平静了心情,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款款说来:
“今日我们王妃让我陪表小姐来惠济堂买些补品,宁王府是必经之路,但往常……要行至宁王府正门时,车夫都是绕往仕林街走的,个中原因,你也知道。”
子歌缓缓点头,道:“宁王府的人跋扈,平日里怀王爷约束府里下人甚严,不让你们往那,想来也是怕无端招惹是非吧?”
“正是,”佩兰原本柔善的眼神忽而充满委屈:“可是表小姐她、她今日到那时不听劝,非要往正门过,还吩咐车夫缓行,我虽有心制止,可我也不敢得罪她啊……”
“嗯……这般说来你真是委屈,后来呢?”
“后来……后来……”眼看要说到要紧处,佩兰却又掉下泪来,子歌也知道这种事情慌忙不得,便拿出耐心,又哄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