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自然能笑破肚皮,可若不慎发生在自己身上,莫说笑,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于是老九就像一阵旋风一样,滚了。
杜羡鱼没听过这个故事,微微愕然,便问:“你是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人,竟让他们如此畏惧?”
慕容音缓缓咽下一口茶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说要扒掉他们的裤子,把人绑在门口树上供人观赏,然后一天不给水喝……”
杜羡鱼却笑不出来,反而低眉凝思着,须臾,点头道:“你这一招,真是歪打正着。这些人,不怕死不怕疼,却受不了折辱……”
“怪不得……”慕容音放下手中茶盏,轻轻捻起一缕发丝揉搓着,“怪不得当夜他抓到刺客,审都没审便杀了,原来是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做这些事情……”
“你说谁?薛简?”杜羡鱼侧眼打量,她却一瞬间认真起来。
慕容音像是被扼喉般,摇头道:“没谁,不是薛简。”
慕容音悄悄垂下眼,她说的是许慕宽,在他赠她梅花筒的那个夜晚,他们看着流萤,却抓到了宁王府的死士,许慕宽的种种做派,都表现出与他平时温润不符的厉辣。
更是丝毫不像个商人……
慕容音忽而发现,自己与许慕宽的相处中,从未将他看作个商人,他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俗气,倒有种绝对自信,还带着优渥感……
与怀王有些像!甚至比怀王更从容……一介布衣商人,与皇子站在一起,竟丝毫不落下风!需知道,皇子的气质,那可是整个皇族的积淀。
慕容音微微有些怔愕,可他若不是个商人,又能是什么人呢?
只可惜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那人便是大魏惊才艳绝的宣平王……
…………
好容易捱到傍晚,终于传来睿王出宫的消息。
睿王人还没到王府,慕容音便坐立不安起来,生怕他从宫中带出些什么“噩耗”。
可左等右等,睿王都没再来看她,而是一头扎进了书房中。
好好想了想,慕容音当即拍板,先吃饭!
毕竟民以食为天,忐忑归忐忑,饭还是要吃的,可惜还未动筷,老九便再次冒着被处罚的危险来到了华音阁,只是请的不是慕容音,而是杜羡鱼。
“杜姑娘,王爷请您到书房叙话。”
老九的态度很恭敬,杜羡鱼眸底闪过一丝犹疑,她是绝对不愿去见睿王的,可此时却由不得她。
慕容音轻咬嘴唇,暗道不妙,明明她都回来了,没道理睿王前些天不见杜羡鱼,今天却要见她……难道说,千衣楼的事被发现了?
慕容音眸中微露怀疑:“老九,爹爹找杜姑娘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叙,我也要去!”
老九顿时又无奈起来,赶紧拦住她:“小王爷,王爷只见杜姑娘一人,您就是去了……也得在外头等着……”
慕容音还要辩,杜羡鱼却已起身整衣:“烦请带路。”
老九点头微笑,杜羡鱼头也不回,便随着他走了出去,该来的总是要来,千衣楼的身份也好,别的什么也罢,若躲不过,她认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