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不够热闹啊?”厉鹞笑着嗔怪她,“我看你薛姑奶奶是不嫌麻烦惹上身,刚刚听老灰说那么多,我都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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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音并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小灰狼等人感慨会安城中热闹之时,会安水城门,以一名女子为首的十余人马正悄悄分散,化整为零进入会安城。
肖素衣终于带着九畹阁的人马,来到慕容音的所在处。
当日离开许慕宽后,肖素衣便依据着九畹阁通天的消息搜集能力,得知慕容音曾在落水城闹出假刻官印派兵一事,肖素衣身为九畹阁阁领,分析消息独到而准确,只是根据消息纸笺上的三言两语,便断定慕容音定是顺着郁江乘舟而下,漂到了沿岸的某处城池。
初步断定后,肖素衣又命人找来郁江沿岸有什么好去处,直到云锦盛会一事进入肖素衣的视线,她当即断定,慕容音极有可能是来到了会安城,无论从时间,还是行船的速度,这些都对得上。
只是这些分析说来简单,却是肖素衣多少个夜里秉烛对卷,绞尽脑汁思索的结果。她相信,云锦盛会这样热闹的事情,慕容音只要听闻,就一定会去瞧瞧,毕竟她肖素衣也是个女人,小丫头的心性,她多少也能猜几分。
只是这些年在九畹阁的铁血手腕,早已让人忽略了她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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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会安城,肖素衣便找到千机堂封州分舵的人在此迎候的地点,再依据千机堂最新带来的消息,肖素衣已经确定,云锦盛会上化名薛盈歌,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的那个女子,就是慕容音!
肖素衣摇头叹惋:“这位郡主倒是阔绰的很,一万两银子,够咱们九畹阁运行个把月的。她倒好,直接买了衣裳……”
一个九畹阁的女下属给肖素衣加着茶,撅嘴道:“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竟让您来保护一个燕国郡主。素衣姐姐,殿下不会是……?”
“是什么?住嘴!”肖素衣赶紧冷声喝止,对于许慕宽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怀疑,这条铁律,早已镌刻在她心中。
“是……”女下属委屈地低下头,肖素衣有些于心不忍,语声稍微温和些,“咱们身为宣平王府的人,身为九畹阁的属下,对殿下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以去揣测。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带着阁里的丫头出来做事情,女人……总是想的多。而男人,却服从得多。”
“是……”女下属又委屈巴巴地道,“属下只是替素衣姐姐感到不平罢了……”
“闭嘴!”肖素衣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冷峻,“若是再提,休怪我按阁中规矩处置!出去。”
听着女下属慢慢走远,肖素衣眼帘慢慢垂下,多年来的铁腕,成就她在宣平王府的地位,对王府的主人,她自然有过奢望……只是她清楚自己的位置,委屈么……自然会有,可一旦忙碌起来,也就忘了。
这种忙碌,肖素衣甘愿称之为烈酒一壶。
用无休止的任务来麻痹自己,权当做是对许慕宽的奉送,做好他交待的事,就当是自己换种方式陪在他身边,即便是保护他在意的女子,肖素衣也毫不犹豫地做了。
“琅月郡主,不知你是否值得?”肖素衣轻轻呢喃着,再次向信纸上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去,她要做的,就是从字里行间继续抽丝剥茧,找到慕容音的所在。
根据消息上说,云锦盛会上“薛盈歌”出手一万两银子后,当夜便神秘失踪,其所乘软轿也不知去处。
“琅月郡主必然还在会安城中……”肖素衣眸中透出丝丝自信,长期受许慕宽的影响,她执掌九畹阁时,自然而然便会表现出那种大权在握般的绝对自信!
“传我命令,九畹阁、封州千机堂分舵,所有人手分散开,务必找到画像上这个女子的栖身之处!”肖素衣手中的画卷一展,慕容音的肖像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许慕宽亲手所绘,眼角眉梢无不相像。
约莫半刻钟时间,肖素衣收起画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此人身份紧要,两人一组寻找,若发现行踪,一人紧盯,一人迅速来报!记住不得擅自接触,违者,阁中规矩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