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逍遥对风铃儿投去赞赏的目光,可惜这面驱妖旗太显眼了,应该早就被妖禽尽收眼底。
这三支妖禽巡逻队摆出如此声势浩大的阵仗,跟拦河大坝一样把前方围个水泄不通,摆明了就是要跟驱妖师决一死战。
自己慢慢往前走,也许还能镇住它们顺便拖延时间,一旦听从风铃儿的意见,停下来不动,万一妖禽派两个探子过来视察,那不是露出马脚了?
回头十二头神禽,二十四头圣禽合力围攻九人,那不得死伤一大半?
“你们看看石邀月的夸父逐日阵离咱们还有多远,我好算准时间走过去。”
甄逍遥摇了摇头,对着旗杆顶上的八人认真地询问道。
八姐妹见甄逍遥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登时就领悟到他这是在等援手过来。
风铃儿站直身体,朝着身后苍茫的树林望去,一路看了足有上百里,才发现有两处树叶在剧烈摇动。
夸父逐日合体阵足有上百米高,与巨树不相上下,跑动起来肯定会碰到树顶或者树枝。
所以无需看见阵型,只要找到树叶摇动幅度大的地方,那就是夸父逐日阵所在的位置。
“一百里外有两个夸父逐日阵在奔跑,其中一支应该是石邀月的百人战队,另外一支就不知道是谁了。”
“有两支百人战队追来了?这是好事呀!妖禽一共有三支巡逻队,两个合体阵各对付一支,我们九人搞定一支,不出一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冲破妖禽幼崽的防线,继续朝着紫鸳神巢赶路。”
金簪儿眉飞色舞地说道,正愁人少没法对付三支妖禽巡逻队,突然就多了一支百人战队,这不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一百里,在这林深叶茂的树林里,夸父逐日阵起码要跑半个时辰。要是再碰上迷失方向走弯路,或者碰到妖禽阻拦耽误时间,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赶过来。
逍遥大哥,咱们距离那三支妖禽巡逻队只剩十来里了,要想熬到她们过来,我们只能停下来。”
风铃儿坚持己见,依旧认为停下来等人聚齐了再冲比较稳妥。
“驱妖旗太艳丽太显眼了,妖禽目光锐利,肯定早就发现我们了,如果我们露怯停下来,一旦被它们的探子查明,到时候就很被动了。
不如不慌不忙底气十足地走下去,起码还可以暂时唬住它们。”
甄逍遥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逍遥大哥,按你的办法来做,到底能够拖住它们多久?”
风铃儿知道甄逍遥临敌经验丰富,当即虚心请教道。
“这个不好说,就看妖禽们的耐心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咱们继续走吧。”
甄逍遥心中也没底,只能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叶从文扛着旗杆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忽东忽西,又故意放慢脚步,短短十来里路,走了足有二十分钟。
惹得脾气急,性子暴躁的金鹏讥讽道:
“人族的扛旗人,你是没体力扛不动了吗?既然扛不起就不要勉强自己,把驱妖旗扔掉就放你们离去,金爷我不杀实力低微的小蚂蚁。”
“小金鹏,你的脸咋这么大呢?别人地主紫鸳神禽都没有发话,轮得到你这个小三大放厥词?”
风铃儿握紧凤凰仙爪,听从甄逍遥的吩咐,先跟妖禽打打嘴仗,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小丫头片子,你骂谁是小三呢?不给金爷我说清楚,小心自己的舌头不保!”
金鹏幼崽勃然大怒,双翅一展,宽达几百米,轻轻一扇,吹得树叶摇动,簌簌而下。
如此庞然大物,叫小三合适吗?
“紫白金青,你金鹏一族排第三,本来就是小弟身份,不叫你金小三,难道你还想篡紫鸳的位子做金老大?”
风铃儿不屑一顾地说道,觉得自己是八姐妹的大姐头,应该跟紫鸳对话,派个小三出来接待,不是待客之道。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挑拨我们四大神禽的关系?紫鸳白鹄金鹏青鸾四大神禽都是妖祖凤凰的部下,各司其职平起平坐,何来高低强弱之分?”
白鹄幼崽慢悠悠地反驳道,紫白金青的排序不过是妖祖顺口而为,只是图个好记,人族以讹传讹,居然以此为准,硬要分个三五九等排个一二三四,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小白鹄你给我闭嘴!金小三都没资格说话,你一个二奶插什么嘴?
紫鸳一族是没——鸟了吗?当老大的不出来,让一群二奶小三出来骂街,你们紫鸳神岭还有没有家教了?”
金簪儿趾高气昂地指责道,这种场合都是老大说话,小弟帮腔,妖禽一族也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反客为主呢?得教它们学会怎么做鸟。
“小蚂蚁,你骂谁是二奶呢?”
就连紫鸳青鸾都憋不住笑了,其余八大圣禽更是忍俊不禁,暗暗偷笑,白鹄向来跟紫鸳神禽平起平坐,如何经得起二奶这个侮辱性的称呼?
瞬间勃然大怒,周身能量激烈震荡,随时都有发出镇族绝技灭口的冲动。
“我们驱妖师的前辈私底下都是这么认为的,说你们四大神禽就是一紫二奶金小三,大事小事都是紫鸳一家说了算。
整个妖禽神族都是紫鸳神禽代妖祖发号施令,你们三家不过就是紫老大的马前卒。
难道就许你们做,不许我们说?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妖祖雌凰雄凤消失后,妖禽一族本来就是紫鸳说了算,你们三家何必遮遮掩掩矢口否认呢?”
玉佩儿声音婉转动听,说起话来温温柔柔,但听在妖禽耳朵里,那就相当刺耳了。
话音刚落,青鸾幼崽第一个开口质问道:
“臭丫头口口声声说四大神禽,我们青鸾一族闭口不谈,你是看不起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