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知道俞悦悦面冷心热极其敏感,整个铁塔村的巨人不待见她,木族人又怕她跟木豆芽抢男人,估计平时没少冷言冷语针对她。
全铁塔村也就在自己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看着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叶从文也硬不起赶她走的心肠。沉默良久,才语气平缓地说:
“松树内有油脂,燃起来很快,火很大但是无法持久,硬木树火不大但可以烧很久。
所以松树柴用来炒菜做饭,硬木柴用来烧水,你烧火的时候一定先要把柴火种类分清楚。巨人们不是做事马虎,也不是针对你,他们一根筋的人,哪会料到这世界上还有你这样连柴火种类都分不清的人?
以后有什么不懂尽管问我吧,别憋在心里生闷气,为这点小事劳神费力不值得。”
俞悦悦瞬间破涕为笑,走上前说道:
“想不到烧个火也有这么多讲究,果然是事事皆学问。你懂这么多,以后可要多教教我,要不然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想不到咱们半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跳着级进步,堪堪过了三个月,连卞队长这种扩筋拓脉境高手都要你教她功法,我俞悦悦这辈子只怕是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卞倩倩?她们卞府绝学多的是,我有什么能教她的?”
“卞队长都说漏嘴了,你还瞒着我有意思吗?你抱着她跑了一整天,从几十头魔兽的追杀中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能让一个扩筋拓脉境高手心动的绝技,你这身轻如燕步肯定神妙得很。”
俞悦悦眼神锋利地看着叶从文,把那天卞倩倩故意向自己示威的话重复一遍,倒要看看叶从文心里到底偏向谁。
“那叫五行八卦步,是我从寻宝秘术和神行术中悟出来的步法,比起猎魔卫的穿花蝴蝶步要更精妙,所以我取名叫做身轻如燕步。
等你成为锻体术士,我会把这门步法传授给你,达不到铸鼎纳元境,你是学不会的。”
俞悦悦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从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想学?”
“想想想!我当然想学,只是,卞队长跟你关系那么好,你都没教她,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爸妈又曾经跟你们铁塔村为敌,你突然这么爽快答应教我身轻如燕步,我,我——”
“寻宝秘术都教给你了,再教门步法又如何?这是门保命的绝技,你学会了整个禁忌圈任你来往。”
叶从文看着俞悦悦那受宠若惊的模样,立马调侃道:
“我叶从文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不多教点保命的绝招,将来断了传承怎么办?我还盼望着你把它发扬光大的呢。”
“谁是你的亲传弟子?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寻宝秘术,将来还是要把它传给你儿——徒子徒孙的。”
俞悦悦立马反驳道,帮你带徒子徒孙可以,想做我师父,我情愿不学。
叶从文笑了笑不跟俞悦悦分辩,看这女人眉开眼笑的,知道心结打开了,才慢悠悠地问道:
“你亲爹亲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们被你亲叔叔赶到老宅子去了?”
俞悦悦脸色变得僵硬,眼神中似有躲避尴尬的意味,走到河岸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简略地把自己去练家的见闻说给叶从文听。
原来俞悦悦气冲冲地赶到万福县练家,养父俞健康正被人从练家赶了出来,练双桥的弟弟练正道指着俞健康骂道:
“我练正道一生光明磊落走正道,靠力气种田为生,不清楚我大哥练双桥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练家那些武修子弟也走得走,死得死,我今天当着父老乡亲的面一把火把这个宅子烧了,以后全部种上庄稼。
不管你们是来要人的,还是要账的,或是来报仇的,麻烦以后都去绿水镇练家老宅子找练双桥。我们万福县练家从今往后跟他没有半点瓜葛!”
俞悦悦跳下马背,连忙上前扶住俞健康,正想动手修理那些赶人的家丁,刚施展出导引术,一招之间这些人就被自己推倒在地。
俞悦悦颇觉奇怪,再打量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跟寻常农夫一模一样。随便试探几招,发现他们一点功夫都没有。
这可奇了怪了,练家大宗师圆满境高手有几十个,难道都被铁塔村巨人打伤了?
俞悦悦不再跟这些人纠缠,把哭哭啼啼的俞健康扶上马背,问清了方向,马不停蹄地赶到练家老宅。
练家老宅坐落在绿水镇巷子里,俞悦悦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地方。一条不足两米宽的窄巷子里头最陈旧的小房子就是。
俞健康激动地跑过去敲门,过了很久才看见练成成畏畏缩缩地打开一道缝隙,当看到俞悦悦这张熟脸时才兴奋地喊道:
“爹娘,是表姐!是姐姐来找我们了。”
说到后面,整个人垂头丧气起来,仿佛没有半点精神。
“不要让他们进来,我练彩虹没脸见人,你们就当我死了行不行?”
俞悦悦老远就听到练彩虹撒泼的声音,心中涌出一个念头,这绝对是自己那蛮不讲理打死不认错的亲娘。
本想转身就走的,可是俞健康激动地往里面钻去,俞悦悦怕养父被人欺负,只好跟在后面追了进去。
“彩虹,我是健康呀,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俞健康激动地嚷道,这老宅处处发霉,阴暗潮湿,满地都是虫蚁飞蚊,练彩虹向来养尊处优,岂会跟着练双桥受这种苦?
俞悦悦朝着练彩虹看去,只见她穿着粗布麻衣,守在凉席旁扇扇子,拍蚊子,为躺在椅子上的人忙前忙后。脸上还残留着灶灰,想必是烧火做饭不小心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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