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到那东西难度不低。
我和那个院长并没有谈拢,虽然我放倒了他,但是还是让他成功求救了。
倒不是我慢了一步,而是我本来就没打算偷偷摸摸地拿了东西就走。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什么情感在那时做出了那种选择。
后来想来大抵是名为负罪感的东西吧。
为了方便医生取用,每个手术室都有用来运输克玛因子的管道,不过想靠着这些管道找到那个源头还是难度很高的。
至于那些管道,因为做过手脚,补充的克玛因子有着严格的限制,没有伤员身上的士兵铁牌,根本没办法激活系统。
而且,浮空城严格限制了一个士兵可以取用的克玛因子的上限,我对抢狗牌这种事倒不是有什么抵触,只是单纯嫌麻烦。
比起去找一个有足够的克玛因子用量的士兵,把这个医院的克玛因子熔炉掏出来比较方便。
“克玛因子放在地下仓库里。”
琉璃结衣倒是没有对我展现太大的敌意,而是老老实实告诉了我那东西在哪,我不由得觉得这家伙真的很没用,要知道我是来抢走伤员们赖以活命的物资的,她作为医生居然并不和我争斗。
“你别误会了。”
她把我拉回现实,“我恨你恨得牙痒痒。”
“……是吗?”
“我并没有反抗你的力量,也不认为我的反抗会让你觉得自己有错。”
这个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的反抗只会让你有一种对抗世界拯救他人的成就感。”
“……”
“你不过是一只伤害别人来给同类舔舐伤口的野兽,我不认为我有对牛弹琴的能力。”
“你当真不怕死吗?”
我握紧了黑剑,心中泛起一种淡淡的恶心,是一种无可言喻的腻烦的口味。
我握剑的手用不上力气。
这个人,她的话语仿佛有着魔力。
“魔术师……”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的光,但是很快消失,但这短暂的一瞬,已经足够我觉察了。
“一言主吗?哪怕是产灵魔术,也是极其冷门的旁系呢。”
我遇见过比她更麻烦的产灵魔术师,不过在那个式神魔术师所属于的神系里,一言主神算是并不大的旁系,但是,却是术式威力极其诡谲的魔术神系。
“这么强的言灵术式,我要是精神弱上一点,我可能就这么愧疚地离开了。”
话是那么说,但我的情况可并不好。
为了让自己守住精神,我用剑气狠狠给了自己一下,鲜血正从手掌流出,流到黑剑上。
“居然你已经知道了,那看起来,你是要把我处理掉了。”
琉璃结衣后退半步,只是这一个动作,我就意识到,她是练家子。
可能讨不到好处……吗?
和她在这开打并不是正确选择,但是,我还是挺想和她过两招的。
黑剑被梵灵焉衔住收回异空间。
用气的话会不会欺负人的啊。
当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时,琉璃结衣再一次教会了我一个我早已知晓的常识:
“魔术师都是骗子这一点永远不要忘记。”
我的拳头并没有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将琉璃结衣打飞出去,反而是我自己撞在了墙上吃足了苦头。
除开奥古斯汀那种极其特殊的例子,魔术师基本上只能使用一个神系的魔术,倒不是说大部分魔术师愚钝,而是因为魔力转化的方式极其特殊。
众所周知,魔术师使用魔术依靠的魔力是来自于他身上的魔法印记,也就是植入体内的结晶虫吸收大气中的魔力因子转化的魔力。
魔术是欺骗感官的高端骗术,魔力则是魔术可以实现的基本条件。
打个不恰当且笼统的比方,假如你想使用火焰魔术,那火焰带来的光和热就需要魔力改变周遭环境或者影响中术者的感官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