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安朵斯,安朵斯在七十二柱魔神柱里排行第六十三,属于魔神柱里的吊车尾,可即使是吊车尾,也能布下覆盖整个城市的魔术阵,把我拦截在这里。
安朵斯专司铲除不和谐之事物,这是被教会赋予安朵斯之名的魔术师所掌握的职责。
不和谐之事物的标准由安朵斯判断,安朵斯可以强行限制一定范围内的某一种他认为不和谐的事物,但是铲除这个行为是需要代价的,所以牵涉到生命这种大型神秘,要付出的代价就大到可能需要付出安朵斯自己的生命,而且安朵斯的术式没有精准性,是范围性攻击,安朵斯不是那种做火车会犹豫的人,而是因为安朵斯本人嫌麻烦,很少杀死无关的人。
“安朵斯……”
我极度愤怒,但是抬不动腿,我开始越来越动不了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接近极限了。
我无数次达到过极限,而这也让我无数次想要变强。
我无力反抗,周围的守卫已经举起了刀,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的头砍下。
我试图逃跑,却迈不动步子,扑通向前倒下,“我完了”的念头疯了一样地塞满我的大脑,我闭上了双眼。
但是,侩子手的刀并没有落下,我抬起头,看见了那只手。
“法尔纳!!!”
眼前的男人我很熟悉,正是曾与我并肩而战的圣人后裔。
圣人后裔横刀立马,逼退了要杀我的士兵,把我拉上了马,他咬破手指,把手指往后一甩,在迷迷糊糊间,我看见了那几滴闪着金光的血。
血似乎接触到了什么,撕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虚空之上,一只巨大的手出现。
我的所有感官都在告诉我那东西有多厉害。
法尔纳口中念念有词:“不愧是魔神柱,居然能够把圣血强行作为不和谐之物,我居然要和这种超规格的魔术师斗吗……”
明明说着很丧气的话,法尔纳的表情却很开心,不,应该说是那种歇斯底里的愉悦。
我知道圣人是什么。
世界之子,圣人之血就代表了世界本身,圣人可以和自然沟通,在一定的时间内获得自然的恩惠,让自己短时间拥有极强的战斗力。
这个能力是可以遗传的。
法尔纳一刀甩出,把那只巨手挡在空中,纵马出城。
在公爵府内,带着鸦头面具的人抬起了手,手心有条细不可见的小伤口。
“圣人后裔——”
鸦头面具男起身,发出猛烈的咳嗽,他咳出血来,整个人极端削弱。
幸亏圣人之血不多,一旦再多上些许,自己可能就会被反噬,被世界意志抹除的渣都不剩。
“那个圣人后裔居然会来救人——”
安朵斯脸色凝重,扬起头来:
“或许,对帝国下手可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