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想托功曹参军贺安平率五十名亲从明日回京一趟,既可为陛下打探一下朝中动向,又可将家眷迁来此地,还请准许!”
贺安平?此人之前就不太愿意随驾,万一放走就不再回来岂不是失了一个可用的人才,不过转念一想,刘义符又觉得不太可能,贺安平为人行事是显得有点刻板,但曾一度为朱龄石部将,却忠心追随朱景符,这么看来是个可靠的人,便点头答应下来。
李德元显然也明白,在旁也加以安抚,朱景符这才神色好看了一些,刘义符便适时打开话题。
“丰城侯!这一路行来你居功其伟,但现今也以你麾下兵力最多,是以……朕打算仅保留两百班剑,将几个杂号营头合并整编一下,你麾下三千兵去芜存菁,保留两千精锐骑兵,其余调出来混编成步兵,你意如何?”
“这应该没问题,但臣要先查阅名籍,留下良家子以为骑卒,余者可以裁汰。”朱景符回道。
刘义符点点头应下,自嘲地笑了笑,又道:“目前有兵四千二百余人,尚凑不齐六军之数,步兵编制可以小一点,每军二幢一千人,不知公和将军能否从郡兵中调出一些加以补充,当然……你可以待建安侯回来再面禀此事。”
“这不算什么难办之事,想必使君会同意,那么臣记下了!”李德元为人处事颇有主见,却言行谨慎。
刘义符只得打发他回城去,领着朱景符等侍卫军将们回行在。士兵们的营地分布在庄院围墙东西两侧,营帐大多已搭建好,但士兵们还在列队,等待辎重粮草先搬运进去,马匹及照看的马夫、役徒先安置妥当才能入营。
庄院里面,前院由侍卫们入住,靠后的位置原是庄院执事管事居住之地,现已作为行宫,由韩龟寿指派内侍、侍卫们洒扫收拾干净,刘义符直接让乔驹子准备温汤,打算沐浴更衣,晚膳后直接休息,毕竟自逃离建康便没睡一个好觉,早就累坏了。
次日,刘义符一早就起来了,心中记挂着太多的事,尽管很累也睡得不那么安稳,在乔驹子奉上盐水漱口,并净面梳头束髻戴上小冠之后,他换上一件朱红色右衽宽袍大袖,腰束玉带,佩挂长剑,叫上朱景符、张翼、冯晏等巡视左右营地,好在初来乍到,士兵们也都很疲惫,暂时还没出现士卒趁夜逃跑的事。
庄院前堂还算宽敞,暂作中军节堂,待幢主以上军官到齐后,先由朱景符申明军纪,严令各级军官约束士卒,出营进城一律要先禀明。
随之命冗从营值守营地,并下达全军开始整编,择日进行操练的军令。同时向南面的成德、东城一带呈扇形分派探马,以便与分布于沿江的哨探接力刺探军情。
现在形势并不好,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刘义符也就只是露个面,走个过场,身居高位者应该学会的是用人将将,将兵之事自然由军官代劳了。
直到这天下午申时,太守府官员前来禀报,刘粹率领巡视州县的官僚队伍正跨过城西北的淮水浮桥,马上就要来大营谒见。
刘义符心中大喜,立即召来吉翰、朱景符、申恬、韩龟寿四人率侍卫往城西迎接,当然他自己就不合适了,只与郭叔融及数名侍卫在大营辕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