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俅出面打过招呼了,梁方平也不介意分润牛邦喜一二战功。
可让你坐着堂上旁听,那是给高俅几分面子。
你一个随军混战功的,现在却当着满堂将校的面,出来给我这堂堂太尉出谋划策?
是不是太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牛邦喜多精明一个人啊,不然又哪里会让高俅费心,给他如此安排前程?
牛邦喜一见梁方平面色不对,马上便低头服软了,“太尉军威正盛,各位将军又是能征惯战之人,大军一到,定可破了梁山!
牛邦喜不过一介文弱书生,本不该在堂上多言军略,只是心中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还望太尉和诸位将军见谅。”
“有话,但说无妨!”牛邦喜态度谦虚,梁方平好歹也要给高俅几分脸面。
“太尉可使人发一封战书,邀请贼人阵前斗将。”
“斗将?”梁方平面露不悦之色,战阵厮杀,你当说书先生讲三国呢?
牛邦喜见势不妙,忙道:“区区贼人,哪懂得什么是战阵厮杀?太尉一激将,对方定会中计,太尉麾下猛将如云,只要杀了那些贼头,余下贼匪自然散去。”
“若是贼头不出战呢?”
“我料河道堵塞,定是贼人手段,太尉可令刘统制将战船尽数停泊了,水师官兵则快马加鞭星夜赶来,只要水师人到了,便是舢板小舟,量那些贼人也非官军水师对手!”
牛邦喜一口气不停,便将心中谋划,都说了个明明白白,稍一行礼,便退回了原位。
梁方平闭目思虑片刻,忽的起身,发令道:“郑州兵马都监陈翥、相州兵马都监岳鹏飞、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可在?”
“末将在!”四将齐齐出列。
“你四人明日为大军先锋,前去讨伐贼寇!”
“末将得令!”
“全军好好备战,明日兵发梁山!”梁方平一甩袖子,起身便要离了大堂,临走时,转头又看了身后一眼,“牛邦喜你负责收集船只,尽心尽力做事,定少不了你半分功劳。”
“多谢太尉!”牛邦喜大喜过望,忙作揖谢道,随军吃了这么多苦,今日冒险进谏,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嘛?
待得众人领命,鱼贯而出,梁方平径直来到了后堂。
后堂内,一文士,手持书卷,正看得津津有味,见梁方平进来了,忙起身作揖行礼。
梁方平似乎很重视那文士,不待那文士行礼,便把臂将其扶了起来,“梁某早已说过了,闻先生无须如此客套。”
那闻先生倒也真不客气,把书卷一收,起身就坐了下来,笑道:“太尉此来,可是有烦心事?”
梁方平知此人脾气就是如此,也不多怪。
此人姓闻名焕章,却是个有真本事的,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
若非脾气却是古怪,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落得个在汴梁城外安仁村教学的地步。
梁方平在宫中翰林院时,早耳闻他的大名,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说服此人出山相助。
当下,梁方平便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说完便眼巴巴的瞅着闻焕章,等他拿主意。
闻焕章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太尉还是太过急躁了,等那刘梦龙水师全到,方为万全之策。”
“先生,时间不等人啊,估摸着童太师已经过了白沟河了!”
“明白!”闻焕章理解的点点头,“可若是战事不顺,恐怕对太尉上位更是不利吧?”
梁方平苦笑着,不是他不懂,是真的没时间了!
“梁山泊能纵横东平、济州,非是寻常贼寇可比,太尉还需多加小心,诸葛一生唯谨慎啊!”闻焕章又是苦劝道。
梁方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先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童贯要是北伐成功,封王可待,那之后,童贯枢密使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梁方平想坐枢密使的位置,可枢密使,不止他一个人想做啊,下面的人都虎视眈眈呢!
比如刚坐了几天枢密使,便又被童贯给赶了下去的谭稹,便比他机会要大得多。
梁方平现在急需要给官家一场大胜!
单机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