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好主意,俺这便加把劲,早点过去,咱们兄弟好好喝一顿!”
听得要吃酒,阮小七欣然同意,手上猛地加力,那摇桨的速度,不禁又快了几分。
独坐船头的阮小二,实在是拿这两个弟弟没有半点办法。
每日间,但凡有了钱财,两人不是赌钱,便是喝酒,也不知留些下来孝敬老娘。
好在,托山君的福,近来家里日子好过了不少,手头上也宽裕了,也许是该和老娘说说,该寻个女子,好好管管他们了!
梁山泊内,阮氏三雄兴高采烈,想着能拿人头换酒吃。
梁山聚义厅内,众头领,也是心头火热。
“噼里啪啦”......
但听得铁面孔目裴宣,手中算盘珠子拨个不停,声声脆响。
想不到六案孔目裴宣,竟还打的一手好算盘。
其实裴宣也是无奈,这山上舞刀弄枪,能打能杀的汉子多,可真要算起账来,倒也有几个能写会算的,可人家不愿,嫌不爽利,他裴宣又能如何?
忙活了一阵子后,裴宣收起了算盘,总算是理好了账目。
张平安满怀歉意道:“裴兄弟,今次又是辛苦兄弟了。”
按理来说,梁山这么大的牌面,本就该多请几个帐房先生才是。
可这上山落草,又有哪个好人家的子弟愿意?
张平安又不想带头坏了规矩,学其他山寨那样掳人上山,也只能辛苦裴宣了。
“回总镖头的话,赏功罚过,分内事儿,不敢称功。”裴宣看着那上首的张平安,满怀敬意回道。
就是裴宣眼前这个人,这个梁山之主,短短几年,硬是走出了一条古往今来,从未有哪个绿林人物走出的路来。
真可以称得上一声大英雄、大豪杰!
原来善恶皆在人心,而非是混的镖行还是绿林。
张平安看看聚义厅内,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又对裴宣道:“裴兄弟再辛苦一下,你便和大家伙说说,今年如何各分法?”
“裴宣得令!”
裴宣清清嗓子,拿着帐册,面向众人道:“今日诸位兄弟齐聚,便有裴某说说,今年大家伙该分多少份子钱。”
没错,梁山上下,现在就没有什么寨主,大当家、总飘把子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叫法。
都按着镖行的规矩,从杂役、趟子手、镖师、镖头、大镖头、总镖头,这么分了坐次。
不过,梁山上现在除了原来周振兴那四位大镖头外,便是强如鲁智深、林冲、卢俊义之辈也只能当个镖头。
当大镖头可不简单,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不比军中当个将官来的容易。
以林冲他们军中的出身,还有得他们学的,起码要看得懂舆图,认得路才行。
张平安倒也没有薄待了他们,镖师清贫,这份子钱便得给的多些。
至于梁山上其他人,张平安也按着镖行规矩,凡是够资格达到镖师的,皆可提拔,都有一份份子钱。
至此,梁山上下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这可是自家的买卖,不像其他寨子,当老大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其他人惨点的,连根毛都没有。
今后若是当了镖师,他们也可出去拍着胸脯说,俺不是土匪、不是强盗、更不是劫径的好汉!
俺虽身在绿林,人在梁山,可俺是个本本分分正经人,梁山上的买卖有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