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槌枪一般都是军中的猛士,当双手兵刃使的,你倒好,一次拿俩,张小七,这不是胡闹吗!
李敢想直接开口拒绝掉,不防边上伸过来一根旱烟杆儿,打断了他的话。
“小年郎,你能使的动?”凌老凝重的问道。
“简单啊,不信,你看。”张小七深怕别人不信,提着槌枪,在院子里摆开了架势。
两杆槌枪在他手中,虎虎生风,不一会儿只见锤影重重,一团黄色的光圈在院子中快速的移动着。
练了几下,张小七收了锤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没骗你们,现在信了是锤子吧?”
“太祖长拳?”凌老面色凝重的问。
“没错,的确是太祖长拳。我们兄弟从小练到大,我不会看错的。”张平安肯定道。
“锤使拳法吗?这小年郎好悟性,更兼力大身长,是个冲阵的猛将!”凌老赞道。
“凌老,这是槌枪,不是锤子吧?”
李敢怀疑的看着凌老,我可是在军中待过的,您老别蒙我!
“你看错了!是锤子,那小年郎没说错,还是一对儿的!”凌老目视李敢,不容质疑的说道。
“行,是一对儿的锤子,这一对锤子,我买了。”李敢咬牙道。
屁的锤子!
还一对儿?
你忽悠谁呢,哪家一对的锤子,长短不一的,你当我傻啊,那就是两杆槌枪好吧!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敢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见李敢服了软,凌老也就不过分强逼了,心情不由大好。
他看着空手的张平安,慈祥的说道:“小年郎,你选了啥?选不下来是吧,要不我给你指点指点?”
“屋里都是好东西,就是想选杆趁手的长枪,找不到。”既然只能选一样,那张平安肯定要选自己最需要的。
凌老皱着眉头想了想,抬起烟杆点了点屋内,“左墙角有一根二十六斤的环子枪;靠窗搁着杆单钩枪,重三十三斤;门后头还倚着杆椎枪,足足四十一斤重,少年郎,你使得开吗?”
张平安没分辩什么,直接抄起门后那杆锥枪,单手挽了个枪花。
“呼”的一声,长枪划破空气,刺耳的声音咋起。
冰冷的枪刃,不断刺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起,旁观众人只觉毛骨悚然,冰冷的枪锋,好似下秒就会夺命一般。
张平安吐气,收枪,目光平视凌老,事实胜于雄辩,手上功夫硬不硬,一试便知,无须多言。
凌老沉默了片刻,反身进了屋子。
片刻后,凌老吃力的拖着个长布条子,气喘吁吁出了屋,“拿得动不,使得动,这枪就归你了。”
揭开布条子,一杆黝黑的大枪,正静静的躺在地上,外表朴实无华,黑不溜丢,普普通通。
张平安一伸手,握住枪杆,往上一提,没提动!
刹那,张平安莫名觉得不对劲,好沉!
这枪的重量和尺寸不对头!
这尺寸的锥枪,绝对不该有这份重量!
张平安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枪杆,双手发力,总算是拿了起来。
“使使,看使得开不?”凌老激动道。
“凌老这枪,莫不是那杆?”李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小李子,闭嘴,看这娃娃使枪!”
张平安长枪入手,虽然只是普通的拦拿扎刺动作。
可凌老却看得津津有味,枪法不就是扎法吗,一枪断人魂,一刺足矣。
“昆仑终于有主了!”凌老感叹道。
“真是昆仑?”李敢吃惊道。
“没错,就是那件昆仑!武襄公夜袭昆仑关,正遇天外飞星如斗,光华耀满天,敌军大乱,遂趁时破之,后武襄公寻之,铸成此枪,名昆仑!”
“凌老这不合适吧,这枪太贵重了!”李敢推辞着,这枪太贵重,已经不能用银子去衡量了。
“武襄公已去,英雄不在,名枪无主啊!”凌老放下烟杆,落寂的看着李敢道:“我老了,这枪在我手里也是可惜了,后继无人啊......”
“凌老,你......”李敢不知该如何相劝了,这份落寂,又何尝是指昆仑呢,武襄公、凌老、他们几兄弟,这狗日的朝廷,真是不给武人活路啊!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无尽的孤单寂寥。
半晌,凌老起身对着院中张平安,朗声道:“少年郎,昆仑枪长丈八,重六十六斤六两,非大英雄,大豪杰不能配,你可莫辜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