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将情况想通透了,再不迟疑,领着纤云就朝后头去。飞星自然跟了上去,鹰王弱弱地看了看飞星,又求救一般看向纤云,飞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呢!快带路,啰啰嗦嗦。”鹰王拗不过他们,只好乖乖向鸢儿的寝殿去了。
到了地方,纤云发现这房间也是建造在崖壁之中,门口开地并不规整,是个椭圆形的门洞。上头用术法刻着门禁,鹰王开了房门让纤云进去,里头隔作了三间屋子,纤云看了一眼估计少主在里间,便朝里头去了,飞星却被鹰王拦下来,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梗着脖子对飞星道:“这里间说什么你也不能进去!”
飞星看着鹰王一幅要和自己舍命一搏的模样,挑了挑眉,正要刺鹰王几句,却里间传来纤云的声音:“飞星,你就在外间等着吧!”
鹰王见飞星停下了脚步,大大松了口气,拨开门帘也进了里间。
里间的床榻前,纤云正坐在那里,她端详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形瘦弱、面色酡红,呼吸很浅,气息很是紊乱。这女孩儿长得着实好看,即使一幅病容,也遮盖不住其风华,令人一见便心生怜爱之情。
纤云忍不住轻轻触碰少女的面颊,刚触到她的皮肤又觉得自己的手会不会太凉只轻触了一下,就改为替她小心地将一缕发丝理到耳后。纤云听见了鹰王走过来的声音,压低声音问:“这就是你口中的‘我儿’?”
鹰王忧心忡忡地看着榻上的少女,答道:“莫非女儿就不是儿?女儿就不是亲骨肉了?我的鸢儿美若天仙,勇敢果决,天下没有几个男儿能跟她比肩!”
纤云算是看出来了,鹰王妥妥的女儿奴。不过任谁家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不都得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疼进骨子里?纤云第一眼看到这少女,就觉很有眼缘,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将灵力集中在眼部,开始检查鸢儿的身体状况。
仔细将鸢儿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纤云耗费了不少灵力,她坐下叹了口气,又想起飞星还在外间,便道:“咱们出去说话。”
鹰王知道纤云是在为鸢儿诊治,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地将人请到外间。外间窗下的罗汉床上,飞星一手拿着点心,一手端着茶,看来是早就不客气地支使外头伺候的人给自己上茶还上了点心。
纤云夺过飞星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说:“我现在明白这天外之物的蜂毒为何那么厉害了。”
飞星和鹰王都很好奇答案,尤其是鹰王,两人都盯着纤云等她继续说下去。纤云放下茶盏道:“蜂毒都藏于毒针里头,一般蜂类的毒针一只也就一根,我看了看令嫒的情况,这种天外之物的毒针,简直是暴雨梨花针。”
飞星险些笑出声来,暴雨梨花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大致能猜到纤云的意思,于是接上她的话:“你是说,那些巨蜂的毒针可能一个里头藏了许多,一旦扎入体内,会爆出许多小毒针?”
“对,就是这个意思,一般的蜂类毒针一刺入敌人体内,就脱离了身体,自己的性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不知道这天外巨蜂的毒针是个什么构造,我只看到鸢儿的经脉里头有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随着她的血液和灵力在体内游走,如此扩散毒素到周身,能好得了才是奇怪。”纤云说着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寒,这天外之物着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