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通正色道。
“有何区别?”王芳皱眉问道。
“不一样不一样,大规模攻城战,损失很重的,我相信,也肯定蒙南会先进行试探攻城,不会直接以碾压的姿态攻城,因为他们不确定我们有多少兵马,既然他们做试探,那我们就要装作兵马无数的样子!”翟文通道。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兵卒拢共也就一万人,要如何装作兵马很多?”王芳皱眉道。
翟文通正色言道:“属下有一计。”
“翟兄,你有计就快快说来,何必在此如此作态。”崔从文有些着急,不过也不怪他着急,在这种危机关头,是个人都会着急。
“如今硕集城中我青州儿郎二十万,只要他们换上军甲,拿起长矛,故作军卒态即可,让他们立于硕集城头,我带领一万人出城,与蒙南军叫阵斗将!”翟文通道。
“荒唐!”王芳拍案大喝!
“那是百姓,不是军卒,我等身为官员,何能将百姓置于危险之地?”
“翟兄,我也认为不妥,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让百姓身处危险之中,我认为不妥,还望翟兄换个计谋。”崔从文也道。
翟文通大怒,一拍身上战甲,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州城公堂了,大喝道:“我岂能不知不能将百姓立于危险之中?
可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此一条!而且也只是拖延蒙南军攻城节奏,给朝廷拖延时间!
这硕集城迟早要破,我等以及城中百姓也迟早身死,既然都要死,为何不能搏上一博!而且我只言百姓卓军甲,拿长矛立于城墙之上,我翟文通率领一万军卒出城要求对方斗将,他们何来危险?”
“你………”王芳指着翟文通气得嘴都哆嗦了。
“我不管,就这么一条计谋,你们若是采用,那就告知我,若是不用,我想也不用守了,直接打开城门放蒙南军进来的好!”翟文通甩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理公堂上面色铁青的刺史王芳,别驾崔从文,已经四位州司马。
王芳气得都要昏过去了,用手在这里胸前为自己顺着气。
崔从文转头看向四位州司马道:“你们先去城关之上看看,蒙南军没有没什么异动。”
四位州司马领命,也转身离开了州城公堂。
“你听听,你听听!他翟文通说的什么话!战场之上诡辩莫测,卓军甲,立墙头,万一蒙南人发射流矢,重伤了百姓,我等如何面对父老乡亲!他说的是人话吗!”王芳指着公堂门口,对着崔从文道。
崔从文以及到了文案后,帮着王芳顺气,呵呵笑道:”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他翟文通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与他置气,迟早要把自己气死。”
王芳渐渐地,也恢复了平和,坐在文案之后,苦涩言道:”这硕集要如何守?难不成真的要落入蒙南人手中,那样我等就是千古罪人了啊!”
崔从文叹了口气,也坐在王芳旁边,叹气道:”守不住了,守不住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守住,这一次太过急促,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抗蒙南军,说什么也守不住了。”
”硕集毕竟是礼朝相当重要的一座城市,我等就这样丢了,实在是!哎。”王芳叹气道。
崔从文坐在王芳旁边,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沉默不语。
或许会有人问,为何一个别驾坐在刺史的文案后面,这样怕不符合规矩吧?
王芳和崔从文是一起参加的科举,其实说来,崔从文乃是探花,而王芳不过是个举人,并未高中,若不是遇到张首府,得到张首府的赏识,也不会有现在的仕途。
二人在科举之时,就已是很是交好的朋友,二人皆是认为对方就是自己的知己。
把对方看做知己,怎么会在乎坐自己文案这种小事。
”其实翟文通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觉得或许可以试试。”崔从文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道。
”我知道,可是………把百姓立于危墙之下,我做不到啊,我二人受首府和先帝的赏识,让我等来硕集牧守一方,如果先帝和首府得知我等让百姓有危险换取城池不失………我想我身死,也无颜面对先帝啊!”王芳痛苦的说道。
”可硕集城落入蒙南人手中,我等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先帝,况且,硕集城对于礼朝很重要,他关系到祁门关和西域边关的粮道运输,若硕集城失了,这礼朝的边关粮道也就断了。
如今青州已经大乱,不能让大柱国那里也陷入乱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