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烦躁地看着桌上的圣旨,时不时地朝大厅外张望。
一旁的祖氏见状,几次张嘴却都忍了下来。
这时,从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见到一个年约五十,管家模样的老者快步跑了进来。
“吴平,可是有了那逆子的消息?”
吴襄不待吴平走进大厅,就急忙上前问道。
吴平有些无奈地摇头道:“我按您说的方法去传信,但是却没有人接受,后来我又带着小六子在正阳门转了好久,也没找到出城的法子!”
吴襄闻言,怒骂道:“你个蠢货,不会给那守城的兵士一些银钱,让他们缒你们下城?”
吴平苦笑道:“我给了,但那些兵士不肯收,说陛下严令,不许放人出城,违者斩首!”
吴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哎,真是个逆子,老子早就告诉过他,陛下性情大变,让他老老实实回来勤王,他死活不肯。”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弄这么一出,损兵折将不说,还把老子逼上了绝路,早知道如此,老子当初就该掐死这畜生......”
一旁的祖氏见他越骂越凶,有些不满地道:“老爷,你也不要一味责怪三桂,当初陛下找您时,您不也舍不得关宁铁骑......”
“你个妇人知道什么,现在能和以前比吗?你没看到这些天陛下杀了多少王公大臣,你那个逆子到现在还在打小算盘,他倒是好,却把他老子逼死了。”
吴襄不待祖氏把话说完,便将她骂了回去。
“老爷,我觉得陛下也未必是真要您的命,应该是想借此逼少爷出兵,所以您明日出城应不会有危险。”
吴平见吴襄连祖氏都骂上了,担心他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急忙劝道。
“你懂什么,攻打正阳门的是张天琳,那是李贼的心腹之人,他最恨的......”
吴襄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道:“对啊,陛下连魏藻德、朱纯臣都杀了,要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是了,是了,吴平,你立刻带着小六子去找李若琏,让他帮你们出城!”
吴平闻言,有些惊讶地道:“这行吗?李若琏现在正得陛下宠幸,他会为我们违反陛下的命令?”
吴襄不满地踢了他一脚,怒喝道:“叫你去就去,哪有那多废话!”
吴平见状,只得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吴勇!”
吴襄待吴平离去后,又朝厅外大叫道。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吴襄的话音才落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立时跑了进来,躬身问道。
“你去将府中那些退役的家奴召集起来,老爷我要训话!”
吴襄一脸沉重地吩咐道。
吴勇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老爷,您不会是想趁机出城吧,那我也去准备一下,反正我哥哥在关外,我们出去了也......”
“你个蠢货,给老子闭嘴,要再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
吴襄听到祖氏的话,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若敢乱说乱跑,别怪我不给大舅兄情面!”
祖氏本无甚见识,平日里也是仗着哥哥祖大寿的余威,才敢在吴襄面前说上几句,此刻见吴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立时吓得连连后退。
吴襄见状,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才快步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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