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这招十分歹毒,不仅要诬陷太子,想让他之前的努力白费,还要通过攻击倪元璐、李琎,钳制那些为他效力之人。
若是对方此举成功,他便又成了孤家寡人。
到时面对叛军的攻城,他要么屈膝投降,要么与国同亡,除此别无他途。
朱元璋下意识地去按玉带,却按了一个空。
于是他冷哼一声,看向倪元璐,喝道:“倪卿,这妇人说的可是真的?”
倪元璐闻言,身子颤了颤,叩头奏道:“陛下,微臣根本就没去过里仁巷,更未曾见过这个妇人......”
“陛下,刚才倪大人到奴家院子时,有几个街坊都看到了,您若不信,只要派人去一问便知。”
那妇人又不待倪元璐的话说完,就急忙打断了,同时还忿忿地瞪了倪元璐一眼。
倪元璐此刻虽知中计,却无破解之法,只是一脸愤怒地盯着对方。
朱元璋见倪元璐不是这妇人的对手,想到那妇人纵使能够买通左邻右舍,却不可能将所有人都买通。
因此他对李若琏道:“李卿,你亲自去一趟,将里仁巷所有的人都给咱带过来,咱今日倒要看看是谁在说谎。”
李若琏闻言一愣,不过当他见到朱元璋的眼色后,立刻上前跪地领命。
朱元璋趁机扶起他,低声而快速地道:“守住粮仓!”
李若琏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就快速地带人离去了。
那妇人见李若琏等人离去,脸上闪过一缕诧异之色,随即又朝人群中望了望。
此刻承天门前已经围满了人,都低声议论着此事。
朱慈烺听到众人的议论,一脸惨白。
他原本只是因为心中的孝义,怕说出手谕是假的后周奎会受罚,让周后伤心,才沉默不语。
此刻他已看清事情的真相,心中后悔不已。
于是他屈膝行到朱元璋的身旁,一脸决绝地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您就杀了儿臣吧!”
朱元璋看着一脸是血的朱慈烺,道:“你是错了,咱老朱家的男人,一向流血不流泪,你竟为这点事情哭哭啼啼,将来如何担得起这万里河山!”
朱慈烺闻言,立刻擦拭掉泪水,坚毅地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以后纵使是死了,也绝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朱元璋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好似又看到了朱允炆,有些愧疚地道:“好,你永远都要记住,你是大明的太子,是未来的陛下,更是替天下万民遮风挡雨的天子。”
“你一怒可伏尸千里,一善可救万民,所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认输,更不能倒下,你明白吗?”
说罢,他的目光又缓缓地扫视着在场众人。
朱慈烺闻言,只觉胸中壮志冲天。
他先前本还有些胆怯,不太敢面对大众的目光。
此刻经过朱元璋的开导,他明白太子之位并非只是荣耀,更有沉甸甸的责任。
因此他一扫之前的软弱,也学着朱元璋望向众人。
朱元璋见到朱慈烺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身为咱老朱家的儿郎,就该有这样的豪情!”
朱慈烺听到朱元璋的赞许,信心更足,恭敬地道:“多谢父皇指点,儿臣明白了,儿臣现在就让人去将吴仁义抓来!”
朱元璋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道:“此事和你的典玺太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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