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之意?”蒙骜有些惊喜地问道。
“这样的软骨头,只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王龁淡定地说道。
“换言之,只要我军能破轵城、占野王,魏国就算是有心倒向赵国,也不敢倒向赵国了。”蒙骜接着兴奋地说道。
“此战不仅为重夺河内故土,更要告诉天下人,秦国还是那个无敌于世的秦国,哪怕赵国用一时之阴谋,险胜了一程,也终究会败在我秦军锐士手下,我看谁还敢援赵抗秦!”话说着,王龁的眼神也逐渐锐利了起来。
“蒙骜,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王龁随即看向蒙骜,再度开口道。
哪还有啥好说的,“攻轵城、夺河内”的口号几乎就被蒙骜脱口而出了!
好在,被王龁教导了许久的蒙骜也总算是有了些长进,并没有如此地急躁。即便如此,蒙骜也已经被王龁说得热血沸腾,当即便答复道:“是。末将领命。”
右手拽过马头,双腿朝着马腹重重一夹,蒙骜整个人如同一根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了蒙骜的声音:“上将军有令,加速前进,直捣轵城!”
随着蒙骜的声音逐渐远去,整个秦军队列也开始缓缓加速。这当然是王龁想要看到的,而那轵城,已经就在前方!
日悬中天,漫漫的平原上却是一丝凉风都没有,秋老虎在这秦赵决战的关键时候,却是静静地给双方再添一份压力。
不论秦赵,
在秋老虎的加持下,身着铠甲的将士们都不自觉地汗流浃背。
只是,没有人会去在意这点温度与闷热了。
秦军的眼中,只有那高耸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那一个个如同标杆一样站立着的赵军将士。
而赵军的眼中,也只有城下那乌泱泱的一片漆黑,以及漆黑中偶尔闪过的泛着寒光的刀光剑影。
站在城楼之上,廉颇一手把着腰间的剑柄,一手按在了敦实的城垛之上。
秦军,比他预想之中,来的还要快上几分,好在昨夜,他已经将信陵君和他的魏军送出了城池,那么接下来就是秦赵真正的交锋了!
时隔五年,廉颇又和他的宿敌王龁,在这轵城相互对峙,一如当年的泌水之战。
只可惜的是,当年的廉颇处于守势,此时的廉颇还是只能守。
那就守吧!攻杀当然是畅快的,但只要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守上一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当年的守是绝望中的挣扎,而今次的守,却是在希望中的守护!
兵精粮足,我还怕你来攻?
“将士们!”一甩披风,廉颇转身面向着城内的守军,高声喊道:“秦军已至,身后便是我家乡父老,愿为父老家乡赴死否!”
“愿!愿!愿!”众将士们齐齐以手中的长矛杵地,向着廉颇发出着自己心中的呐喊道。
“我王之援军早在路上,守住轵城,便是胜利!”廉颇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宝剑,随即指向天空
,高喊道:“守轵城,保家园。”
“守轵城,保家园。”
“守轵城,保家园。”
......
不仅仅是城中的将士们,城中的百姓也是纷纷驻足呐喊着。
巨大的声音不断在轵城的上空盘旋,终于,一阵秋风缓缓吹过,一阵阵呐喊声也随之传入了秦国的军阵之中。
只是,赵军的廉颇会激励士气,秦军的王龁又岂会甘居人后?
“大秦的勇士们!”骑在战马上的王龁也朝着身后的黑压压的秦军高喊道,王龁的声音也随着专门的力士一一向着大军传递着。
“在!”
“在!”
在蒙骜和一众将领的带领下,近二十万秦军依次回应着他们的上将军!
巨大的声浪一层层地向王龁袭来,就连坐下的战马也有些焦躁。
轻轻拍了拍马头,将焦躁的战马稍稍安抚,王龁随即继续高喊道:“前方便是轵城,便是河内,便是五年之前,我王为了尔等性命,交出去的土地!”
话音很快传开,原本高昂的军阵中莫名多了一丝的悲壮。
“五年了!故土和乡亲已经等了我们五年!”王龁的声音渐渐拔高了起来:“今天,我们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告诉我,告诉城里的赵军,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王龁左手一勒马头,战马快速转身,与此同时,王龁的右手顺势从腰间一抽,锋利的宝剑已经指向了那轵城的城头!
“破轵城,夺失地!”秦军的将士们齐齐地给
出了他们的答案!
“破轵城,夺失地!”王龁挥动的手中的长剑高喊着。
“破轵城,夺失地!”二十万秦军,齐声共震,声透云霄。
一句“守轵城,保家园”,一声“破轵城,夺失地!”,一保一夺之声,很快在轵城外的天空里交织在了一起。
只是,本该有着人数优势的秦军,夺取之力却并未能压制住守卫之责。
显然,被秦军称呼为故土和乡亲的轵城百姓,在其中出力不少,只可惜,他们出力的对象,却是赵国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