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大风!”一声声怒吼响彻在黄色的大地之上。秦军队列,踏着整齐的鼓点,宛如一条黑色的重坦,向着东边的方向,无情地碾压而去!
东面,战马的呼气声中,数只衣着各异的战兵,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线,虽然速度并不算快,但那压迫感却是直逼的人窒息。
好在,手中的刀剑长矛给了他们继续战下去的勇气。终于,身后的号角终于响起。
“噌”的一声,前军校尉腰间的长刀已然在手,向着天空一指。
“攻”字命令一一从各军的校尉口中发出,联军前军七万步卒,随即握紧了手中长戈,踏着鼓点,一步步向着前方攻去。
在周朝故都洛阳西面的广袤战场之上,秋风轻轻地扫过大地,带走了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温。
两条巨龙就在这晦暗不明的天地下,血战玄黄。不论对于秦军还是联军而言,现在都并不是一个好的作战的时间。
但两军还是在这个并不算好的时间里,不约而同地发起了进攻。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时间,才会是最公平的时间吧。
历史从来都是这样,总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论如何,战鼓已经敲响,战火已经点燃,无非是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早被秦、周两军蹂躏过的战场上,再度迎来了规模更大、战力更强的两只军队,战场之上,两军分东西而立,西面的是秦国的虎狼,而东面则是四国的联军。
两面的大军都各自由若干个方阵组成,遥遥相互望去,几不可望其边际。
阵线之中,无数缇骑穿梭其中,一层层地传达着将军的指令;不时有鼓声阵阵,并伴有旗帜翻飞,那是抵达指定位置后,向中军报的信;大军中央稍后一些的地方,借助山坡,临时垒砌的高台之上,五色的旗帜分列两旁,一杆几乎没入云霄的大纛耸立其间,正是各自大军的主将所在;就在落日的余晖将要耗尽的最后时刻,双方主将几乎同时挥舞手中宝剑怒吼道:“攻!”话音刚落,高台之上红色旗帜随即被挥舞起来,随即高台之侧呜咽的号角响起,一层一层传递到前军。
为首的校尉拔出腰间长刀,对着麾下的将士们嘶吼道:“进!”随即长盾抬起,长矛微倾,踏着鼓点的节奏,齐齐整整地向着对面踏步而去。
只是最先造成对方伤亡的,却是互相的抛石车。当然,这并不是赵括所改造的回回炮,只是普通的抛石车。
三百步,那是抛石车的最大射程!联军阵营中的抛石车呼呼作响,一枚枚硕大的石弹被无情地抛入秦军的阵列之中。
顿时便是一片的死伤惨重,硕大的石弹在平坦的草地上肆意滚动,尽情收割着秦军军的性命,直到被粘糊糊的血液和骨头茬子粘住脚步。
然而秦国的士卒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地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而待石弹稍稍停顿,后方的兵卒很快加速上前,补上前方为石弹所伤的空缺,一个完整的方阵再次出现在赵军的面前。
与此同时,秦军的抛石车也开始了动作,只是因为在与周朝作战过程中,抛石车已经消耗了不少,明显的秦军的抛石车的数量要比联军的少了不少。
而抛石车这种东西,靠的就是一个密集覆盖。秦军抛石车看似只是少了一些,但威力方面却是差了着实不少。
不过,这依旧挡不住秦军的前进的脚步。因为,等到了二百五十步,那就是秦军的主场了——秦军的大型床弩,在这个距离上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放!”没有犹豫,在略略估算好距离后,秦军前军的校尉随即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手中的红旗。
只听得
“嗡嗡嗡”的数十声破空之声,手腕粗细的长箭呼啸着、笔直地射入赵军阵线之中。
秦军床弩的威力也丝毫不逊色于联军抛石车的巨石,急速射来的长箭,破甲如无物,透体如穿纱。
因为行军队列密集的缘故,那长箭射穿了一名联军还不够,径直地将一连串的联军将士给穿成了串儿,随即又借着惯性,将这一连串的肉体狠狠地钉在泥土之中,根本无一人得以幸免。
正面遇到了,几乎就是个死字,甚至哪怕只是稍稍挨着了,也立即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