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派了人守住屋子,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
妾忍不住,只能哀嚎出声,整整一,院落里都回着妾越来越凄厉的惨叫,让同一院落里的其他妾室是胆寒心惊。
直到半夜,妾屋子里的声音才渐渐了下去,守门的嬷嬷仍旧守在外面,第二早间,估么着孩子已经差不多落下去了,才让人进去看了。
屋子里倒还整齐,只上已经凌乱不堪,被子从尾落在地上,帐子被扯落了一半,隔着隐约的帐子,上躺着被浸泡在血泊里的妾。
人早已没了命。
嬷嬷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确认妾已经没有呼吸脉搏后才让人通知了钟母。
钟父早已上衙去。
不过是没了一个妾,就算得宠也是妾,钟母面都没露一下,到底想着大过年的放一具尸体在府里并不吉利,才让人置了一口薄棺随意将人给埋了。
钟父回去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连妾的房间都已收拾妥当,被褥全都换了新的,只那鼻尖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让人觉得难受。
钟父责问钟母,明明只是想着将胎儿落掉,为何下了重药将母子一同除去?
钟母并不理会他,钟秀芝与钟惟瑜被钟老夫人给关在自己屋子里,连过年时都没放出来,她心急如焚,只担心在老夫人面前失宠,每里曲意逢迎,哪里能管得了一个妾的生死。
钟老夫人也并不过问这些,听过一耳朵也就罢了。
只没料到不过一,谏官的折子就摆在了赵祯的案头上。
中奉大夫钟大人,国孝期作乐,致使府上妾怀有孕,担心事败露,又着人在妾饮食中下了红花,让妾血崩而亡!
大宋谏官每月向官家报告一次,称之为“月课”,且不用实据,“风闻弹人”。
谏官骨子里都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看谁不顺眼,参他!看什么事觉得不合礼法,再参!
这次听闻钟府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更是将“忠诚”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国孝期作乐,大不敬!
那是对杨太后对官家的藐视!
罪该当诛!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折子上简直是字字叹息,句句含悲,将钟大人讲得是人神共愤,若是不对他做出什么处罚,那真的是国祚不祥!
零零总总……
钟父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闹到赵祯那里去,他当初不想要这孩子,也是因为他推算出,这孩子正是国孝期所有的!
国孝期作乐,若是罪名成立,别钟父自己压不住,就连钟老大人也会被连累!
这孩子果真是不该来的。
好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只消不存在便没人能拿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