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言安有些不安,看了陆李氏一眼,只见她看着前方,并不与自己对视,便又将目光转向李姨娘。
李姨娘眼里带着一丝安慰的笑意,陆言安才稍微好过一点。
陆李氏就当没看到他们俩的小动作,又道:“你也知道,你大哥尚未有子嗣,怀安还未成亲,你父亲这一支下来,也便只有栩儿一个孩儿,往里有多宠,这有眼睛的也都会看会想。”
陆言安忙道:“素里我也常说,母亲对栩儿的教导是极好的,儿子万没有一丁点的不满。”
陆李氏这才看着他,“思文,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只是想让你知道,这里面最难做的便是你。”
她将手往后挪了挪,将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才又道:“想来你们都不知道,为何楚玉与宁氏疏远了罢?”
这也是陆言安一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谁的。
他焦急地看向陆李氏:“我今去见了楚玉,问她一些事,她总也顾左右而言他,嘴严得很,母亲可知事缘由?”
陆李氏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知道,宁世远想给楚玉下药强纳她为妾,被楚玉躲过去不说,反而了他一把。”
陆言安真惊呆了,手里的扇子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陆李氏静静地等着他反应过来。
“母,母亲,这,这事可是真的?”
陆李氏点头。
“芸娘呢?芸娘在这里面做了什么?”
“她若是做了什么,还能好好地待在陆府?”
陆言安这才像是抓住浮木一般,急急解释道:“既然芸娘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母亲便看在我与栩儿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可好?”
陆李氏看着慌里慌张地陆言安,对他招招手,见陆言安惶恐不安地向她走来蹲在她面前,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鬓角。
良久,陆李氏才道:“傻小子,你在我膝下长大,还不懂我的心思吗?我只是想着,宁世远现下越发的不懂事,只一门心思想要成为人上人,连人.伦道德都不顾,宁氏若是总与粘连不清,总有一天,我担心他会连累到你。”
陆言安抬头望着陆李氏:“母亲,我自会与芸娘说清楚,虽不能直接斩断兄妹之,到底能让芸娘能多顾忌着点。”
“说不清的,宁余氏之死,宁世远未丁忧,这事瞒不住,你们也扯不清。”
“母亲的意思是……?”
“你让宁氏去告发他。”
“可是民告官,不管有理无理,均会被打板子,芸娘那个况,想来也是不愿意与宁世远闹僵的。”
陆李氏握着陆言安的手,安慰道:“我说了,这事瞒是瞒不住的,若到时候让别人先知晓,将你与宁氏全牵扯了进去,那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脱?你也知道,大宋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罪名不轻。”
见陆言安仍是有些犹豫,陆李氏又道:“我知道你担心宁氏,你且放心,并不用让她亲上衙门,思远认识几个御马直的官员,只要你点头,我便让他去与人说。”
陆言安脑子里还有些混沌。
今他知道的太多,总是要想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