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带着队伍刚到塔下,就从山上拥来一大群人,手里拿着兵器,队形也不整,为首的几人上、脸上抹着好几道血痕,看上去就是越人模样,凶恶得很。
这些人大声嚷嚷:“狗的霍山过来,就是要找我们越人的麻烦。你们楚越被黑市熏黑了心,竟然让敌人进墙?也不想想我们湘越打下幕埠山时,你们还没过江呐!”
不待杨行吩咐,他后的队伍立即在环墙前建立盾牌圆阵,几个筑基修士迅速登上塔楼,抽出弓箭对准前方。
爷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形,多少有些惊慌失措:“这些狗的湘越明明同意了的,怎么说话当放?”他当先就扛着大斧要过去冲杀,被鹰眼制止了。
“杨兄弟要看清楚,这些人修为低微、阵形不整,绝非幕埠山设下的陷阱,定是有人想要破坏大局。”鹰眼沉声说道,“杨兄弟要是不相信我们,大可先将我们锁拿!”
杨行脸色略沉。这两人要是有鬼,就不会让出这处塔楼了,看来幕埠山里龙蛇混杂,只有一部分归降了霍山。自己要卷入他们的内部斗争之中?还有后的这支队伍是怎么回事?先前事事听令,现在却自行调动?这是不信任自己的临阵决断能力?
他刚才看得清楚,发号施令的是给他送飞鹤剑的修士,名叫李亮,也许是和刘宝有什么牵连,其他人竟还都听他的。
这时李亮带人过来,要将两人控制起来,杨行摆了一下手,阻止他们这么做。他看着远处乱糟糟的那群人,嚣张气势不减,但不像是有预谋的。或许鹰眼说得对,是一小撮别有用心者煽动众人离间霍山和幕埠山,便沉声传令道:“发箭示警,一里为限,妄进者杀!”
见李亮等人还在犹豫,他冷声说道:“你们要违抗军令吗?”
“属下不敢!”李亮等人慌忙退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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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行将爷们和鹰眼留在塔下,自己在后监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登上塔楼监视战场。
此时,十多支箭一齐从塔楼上出,钻进山上的泥地里。箭落处尘土飞扬,溅出一个个圆坑,连起来形成一条几乎笔直的坑道。乱哄哄的越人被拦在坑道那边,似乎被这一手给镇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才沉寂了片刻,为首的几人就回过神来,振臂高呼:“他娘的,当老子是吓大的!我们山上有几百号人,还有金丹!他们人少,干不过咱们!”振臂高呼的没有动,倒有十几人给鼓动得血上头,气势汹汹的跨过坑道。
李亮等人回头看杨行。
杨行轻轻吐出一个字:“杀!”
一蓬箭雨从塔楼泄下,朝远处人群罩去。这么点距离,十几个越过坑道者反应不及,又没有穿甲,纷纷中箭倒地;三五人没有中箭,也吓傻了似的杵在原地。
“霍家军要攻打幕埠山啦!”
“霍山要赶尽杀绝啦!”
人群中有人大喊。
喊声很快湮灭,变成撕心裂肺的哀嚎。杨行看见,是下面的爷们和鹰眼出手了。
他俩人手一张大弓,箭羽簌簌的出,没有杀越过坑道的越人,专朝那几名鼓动闹事最厉害的为首者去,又专挑上灵脉处。那些人没有穿甲,距离又近,完全无法躲避;中箭后一时未死,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倒比先前的沉寂更为震慑人心。
其中一人口中了一箭,颇为硬气的站着未倒,以刀杵地破口大骂,要剩下的人拥上去给他报仇,却发现其他人都已向后退去,留他们一众人凸显了出来。他又喊叫要人上山去报信请援兵,人群就一哄而散了。
这些都发生在坑道那边,军士们没有杨行的命令,便没有继续击。李亮请示道:“这伙人没有准备,此时将要溃散,正是上前追杀的机会。”
“没有必要。”杨行摇摇头,“我们收到的命令是接收幕埠山防线,开启战事对我们不利,就在此固守吧!”他这时也看出来了,这伙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己方对抗,只是想搅乱大局而已。想到这里,他便让爷们和鹰眼都上塔来。
李亮狠狠瞪了一眼上来的两个越人,回到阵列中去了。
爷们完全无视李亮的挑衅,专注的盯着前面:“没想到王彪子也投了鳄越。”他认出了鼓动闹事的为首者,最狠的一箭就是他的。此时他啧啧而叹:“战场上是条好汉,没想到栽在这里。他那黑熊兽归我了。”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一个死人。
杨行听了眉头一挑。王彪子这伙人十分大胆,对形势看得也准,认定了霍山和幕埠山有嫌隙,刚才他要是保守一点或是激进一点,事都会无法收场。
“王彪子在黑市刚拍下一根马槊,我有办法搞到手。”鹰眼也嘿嘿笑。
那边还在哀嚎不止,就见那王彪子咒骂了几声,艰难的拔出箭头,灵气混着鲜血喷出。杨行救治过刘奇,知道这种况必须以特殊方法封住灵脉,否则绝难活命。而这人却没有自救的意思,反而挣扎着拿着刀转了一圈,将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一个个结果了命。
喧闹重又归于沉寂。目睹这狠辣手段,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爷们和鹰眼也沉默下来,对瓜分其后物再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