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不能挽回。罗寅他觉得自己在黄鹤门是个外人,如果我们能和他成为一家人的话...”叶知秋看着自己的女儿,确实如花似月,怪不得罗长老好几次提起联姻。
叶玉婵见父亲盯着自己,瞬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脸顿时烫得通红,难以置信道:“您是说罗长老...和我...不!这怎么行?”
叶知秋见女儿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和罗长老…是和…咳!是和罗宇…”
见叶玉婵又要拒绝,他急忙说道:“罗宇筑基中期的修为已经稳固,进入后期尚需时日,这中间有大把岁月可以蹉跎,罗寅为其婚事打算也是应该的。你和罗宇年纪相近,修为又差不多,也算般配。”
叶玉婵哭着说道:“这便是父亲要牺牲女儿的理由吗?”
叶知秋本欲再劝,听了此话,长叹一声。他今日叹气的次数比往日一年还多。
在这空旷冷清的黄鹤楼内,伴着女儿的抽泣声,叶知秋仿佛听到有钟鸣之音从山下传来。他沉默良久,忽然说道:“好久没回叶家祠堂了,我们父女俩去拜拜先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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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鹤峰长生殿内,罗寅罗宇父子相对而坐。
罗寅闭眼打坐,气息绵长;罗宇却左摇右晃,沉不住气问道:“父亲,我们真的要去江夏不成?”
罗寅骤然睁眼,显然并未修炼,他望着殿外的方向,说道:“意思我已传到,就看掌门接不接招了。”
罗宇不解:“父亲为何不直说,您能帮叶玉婵在灵植之道上更进一步,这样不是能更增胜算吗?”
罗寅看着儿子猴急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就是要压制叶玉婵的修为,她要是更进一步了,还看得上你吗?你放心,此事我有八成把握。”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叶玉婵对家人十分尽心,这一点我非常欣赏。你小子记着,以后要好好待她。”
罗宇脸皮再厚,闻言也是面红耳赤。
他以前多次在叶玉婵面前吃瘪,从未想过还有翻身迎娶她的机会。他想着叶玉婵的标致模样,糯糯说道:“父亲为孩儿着想,孩儿感激不尽。如此美事,怎不提前叫孩儿知晓?闭关这半年,可真是难熬...”
罗寅没好气的说道:“叫你闭关,不要出来,怎么一听到消息,就屁颠颠的跑过来了?如此沉不住气,叫你提前知道了,还不坏了我的计划?”
罗宇赔着笑,刚要说话,这时殿外来报,仙鹤峰信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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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一天,鹤歇湖畔的地洞内,杨行自感炼气圆满的境界已经稳固,又禁不住开始尝试冲击筑基,一整天修炼下来筋疲力尽,还是没有成功。
此时杨行的修为,以赵镇筑基的经历看,早该道修筑基成功了;按叶玉婵的说法,以炼丹之道筑基也很有可能;按叶语冰的剑修看,也达到了自创刀法而筑基的地步。但偏偏他诸道都有涉猎,又都不成。
按说炼气圆满已经十分接近筑基了,但就是这最后一点差距,赵镇走了十多年,他估计自己也要十年之功。
就在杨行不知道应该继续闭关,还是就此出关时,他听到似乎有人在洞外呼喊他的名字,听着像是李烟的声音。难道庶务峰出事了?他毫不犹豫,钻出洞来。
李烟只听说杨行在鹤歇湖修炼,可这湖畔一览无余,不见有洞府的样子。正焦急时,见杨行忽然出现在身后,不禁吓了一跳。她疑惑的四处搜寻,还是没发现杨行是从哪钻出来的。
杨行见她左顾右盼,不说正事,心里不快,冷声问她:“师姐找我何事?”
李烟这才打量起杨行,见他衣衫破旧、胡子拉渣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继而想起这位师弟如今的修为已在她之上,而且师尊和赵镇师叔都对他寄予厚望。
她心生敬畏,扭捏说道:“我和你钱师兄下个月成亲,我说你在闭关,钱胖子非要我来通知你一下。”
杨行本因修为一事心里郁结,听到这个消息,心头寒冰化开,展颜一笑。这位李烟师姐和钱师兄的事,当时就有些端倪,现在果然成了,当真是好事一桩。
细看李烟,才几年光景,眼角便多了些许皱纹。炼气弟子只有百年之寿,不继续进阶,就只能承受衰老。他一直不知道李烟的年纪,不过她能选择钱师兄,说明眼光还是很务实的。
李烟见杨行变得和善,也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性子。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庶务峰经世堂而去。
“下个月可是个好日子,不光我们成亲,连叶玉婵和罗宇也在下个月正式定亲。”李烟絮絮叨叨的说着,没发觉杨行停下了脚步,脸色已变得铁青。
她回望杨行,惊讶说道:“你还不知道?掌门与罗家联姻,这可是黄鹤门的大事...”
杨行却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往百草园奔去。
他不信,他不懂,他心里狂啸:不是说好等我筑基的吗?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嫁给罗宇这个渣滓?
他相信,叶玉婵一定是被逼的,他要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