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下达之后,己方方阵没有反应,他就知道军队已经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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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有人急切的呼唤着他。
他闻声看去,撒出去十多个传令兵,只回来了两个,均满身是血。此时身边只剩下一小队亲兵,隐藏在一座土丘之后,周围喊杀声震天。
昨日还意气风发,率领银刀军前锋,南渡大江打击百越,今日就陷入了重重包围。纵马登上土丘,眺望战场,前锋两部都已经和敌人纠缠上了。
敌人多为低阶修士,但人多势众,一团团结成密集阵型,仿佛几十片闪着寒光的鱼鳞覆盖在灰冷的大地上,正快速往这边游来。这些鳞片给前锋冲开之后,并没有被压垮而溃散,而是散开成更小的鳞片,硬扛着伤亡,将前锋的速度拖慢下来,慢慢包围蚕食。
他心中后悔:“太轻敌了,应该合两路为一路的!”当场下令:亲兵队压上,给前锋解围,再合力突围!
“冲啊!”他带领儿郎们冲向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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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有人将他摇醒。
他费力睁开眼,是弟子李韩,满脸还带着血。周围是唐立、姚周等银刀军同袍。
哦,他想起来了:南疆军兵败,他身受重伤,被部下护送着渡过大江,一直逃到北岸的大本营。
他咳出一口血,歉疚的说道:“是我太轻敌、太保守了...”
“不是你的问题。”唐立一脸严肃,“江北大营有人哗变,无法支援渡江,才导致前锋失利。”
“哗变?”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据传是田氏兵变,攻击大营,副帅紧急处置,已暂时稳定了形势。现在军中加派了人手,不许我银刀军动用一兵一卒。”银刀军和田氏一样,由投降过来的越人构成,田氏兵变,银刀军自然要被严加监视起来。
“主帅呢?”他知道银刀军已是危若累卵,但主帅一直是支持他们,一直主张对越人“分而化之”的。
“屠帅已经...战死江南了...”
一片难堪的死寂弥漫开来。
“怕什么?”他唯一幸存的亲兵,也是唯一幸存的弟子李韩,带着血性说道:“要杀要剐,拼命便是!”
话刚说完,一支冷箭从帐外射来,一下洞穿了李韩的脖颈,剩下的话语淹没在满腔的血沫中。
他掀帐而出,发现营地已是一片火海,还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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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训!庞训!”不知是谁在叫他。
他太累了,懒得睁开眼睛,就这么听着叫喊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战死好过偷生,我们跟他们拼了!”
“我们死不足惜,但一定要人活下来,告诉世人:银刀军不是叛徒!”
“庞训,我们去桐柏山躲避,你隐藏起来探听消息,不见同袍不要出来!记住暗号:金符银刀!”
他猛然醒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周围:我是谁?我在哪?脑海跳出些许片段,也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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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营地被屠、和同袍失散之后,他谨记嘱托,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