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堂为之侧目,而叶安却暗道“老狐狸”的话就不能相信,他说同自己和解可这时候又在下死手被刺。
双手握拳,叶安生生忍住怒意道:“吕相公所言有理,可就算西烈军,怀远军攻陷沙州,瓜州又如何?两地距离甘凉甚远,恐难持久,而党项人南侵亦是我大宋之损失,皇城司刺探敌情乃本份,可西北距离东京城有多远,消息传递也需时日,唯有早做防范才是以逸待劳之举!”
赵祯微微点头:“众卿所言皆有道理,西北防务不可不重,但农事亦不可耽搁,王枢密可有谏言?”
王曙岁数已经很大了,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要坚持上朝实属不易,但既然被赵祯点名,也就出班躬身道:“老臣以为当令边州防备党项,农闲时训练农人以备战时所需,粮食收割后但运至最近州府、堡寨城池,各州府乃至县守具备烽火以此传讯,皇城司刺探军情以急脚递相传,至于西烈军与怀远军……”
看了叶安一眼王曙苦笑道:“攻取沙州,瓜州大可不必,不如陈兵列境,以此恫吓党项为上!”
王曙的回答已经相当中肯,无论是对叶安还是对吕夷简都没有多少偏颇,显然老人家的态度是打算连不相帮,不过这在叶安看来已是最大的帮助。
只要能防御李元昊的侵略比什么都强,自从得知府州丢了宣威寨后,叶安的神经便开始紧绷,以他对李元昊的了解,这事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如果大宋不好生应对,必会出现城池被掠的情况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叶安印象中李元昊称帝也就在这几年,他必然需要一场对大宋的胜利来提高自己的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
散朝之后,叶安便被曹仪拉住道:“今日你不该出班上奏,吕夷简与王曾可是联起手来坑你啊!若非王曙从中调和,你今日必身陷囹圄。”
叶安摇了摇头:“就算如此该说的话也要说,一旦边州有警咱们的买卖还做不做了?”
曹仪一愣随即微微点头:“这倒也是,不过党项人在府州没占到便宜,应也不会轻易犯边。”
“那可说不准,此獠不是善善之辈,数万大军攻伐府州仅夺一寨便撤走,你觉得正常吗?他是李元昊,不是角厮罗!”
叶安的担忧曹仪根本不在乎:“李元昊又如何?不过是西北蛮夷的首领,若有能耐早已南下,相比他父亲还是差了点,不知休养生息,不知名份的重要,他可还是咱大宋的西平王,这番折腾只会让他更加难看罢了……”
“若他真的南下夺了我大宋州府,糜烂数州之地呢?”
叶安幽幽的开口表情凝重,而曹仪惊诧后随即嘲笑道:“若他真有这本事,那便是国朝出兵西北之时,咱们大宋绝不会让他李元昊这般胡作非为,这哪里是在叩边,这是要在西北称帝啊!他没这胆量,朝廷也不会让他有这般的胆量!”
叶安虽然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祥预感,但还是点头附和曹仪的话,没错现在的李元昊不敢登基称帝,也不敢对大宋的州城下死手,否则只会让他称帝的道路逐渐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