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著惊讶的张大嘴,在他看来叶安改革江淮厢军的文书早就应该发出,没想到父亲支持叶安的根本目的却是为了自己的政绩……
同样不满的不光有吕夷简,还有身为枢密使的王曾,他没想到李迪居然不寻自己这个新晋枢密使商量便与薛奎二人将旨意从中书发出!
吕夷简说对了,朝堂之上真正支持叶安的人并不多,除了薛奎与李迪还有三司使蔡齐之外,便没有几个重臣支持叶安了,但在吕夷简与王曾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看来,这也是一件捞取功劳的好机会。
不过朝堂上的这些事对叶安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此时的他正忙着训练江淮各州府的厢军,他们源源不断的从驻地过来,有些数百人,有些只有百十人,但加在一起却有千人之多。
这千余人集中在了通州城中不光给了吴遵路以压力,同样也让戴德胜胆战心惊,毕竟他还没有造反的打算,这时候通州的力量每强大一分,便让他的压力多上一层。
范仲淹赞同叶安的计划,既然知道白莲社的老巢就在通州,那自然要加强通州的军备,厢禁军的训练也必须要跟上。
只不过这下却苦了吴遵路,通州城内根本就没有地方能够安置这数千人,虽说厢禁军的数量只有一千余人,可这些人都是拖家带口而来啊!
并且叶安还给出了具体军营的建设规划,工程量相当之大,必须动用民夫才能完成建设,而身为通州的父母官,徭役又不能轻易开启,否则必生民怨。
当着叶安与范仲淹的面,吴遵路便开始哭穷,同时表现出自己体恤爱民之德:“通州百姓不易,虽躲过旱蝗之灾,可既要接济临州灾民,又要幸苦劳作,若开徭役摊派,恐民心动荡,亦有损朝廷之威望,官家之仁德……”
看着他“悲愤交加”的模样范仲淹差点笑出了声,但他还是憋着笑意看向身边的叶安,因为就在刚刚叶安向他阐述了一个完全不需要通州出力的办法……
“吴知州的意思是我厢禁军不得动用通州之民力便要自建军营?这到也并非难事,本来本帅便向朝廷上疏,并向官家请旨拨付军费,这其中本有通州的民力所需,这下便全留作军用。”
吴遵路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叶安已经向朝廷上疏,并且能从蔡齐那个老貔貅那里讨要来军费,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
他哪里知道,蔡齐作为三司使是最支持叶安改革江淮厢军的,这是长远打算,若是叶安改革成功,每年会为国朝剩下万巨的军费!这时候花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范仲淹瞧见吴遵路吃瘪不由得笑出声来:“本打算推脱的事,到头来吃亏的却是你这老倌,以为自己精打细算,实则却错失照拂本州百姓的良机啊!要知晓修建军营还有工钱拿,如此能安置多少的百姓和灾民?”
“啊!这!长生啊!你看如此善待百姓之事可否……”
“诶?!吴知州,咱们可是说好的,万万不能反悔啊!食言而肥之事可不是你堂堂一州知州能做出来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瞧见叶安与范仲淹得意洋洋的模样,吴遵路只觉得欲哭无泪,在无奈的叹息一声后他也就释然了,最少自己免除了本州百姓的劳役和摊派,虽然也少了些进项,有得必有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