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啊!别看燕肃对朝堂之上的事情看的清楚,可事实上这老倌根本就不在意朝堂上的是非,他燕仲穆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奇技淫巧……哦,现在该说是“格物”上了!”
叶安有些奇怪的看向李遵勖道:“这上谷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尊勋想也不想便道:“痴人,怪人!”
随即靠在椅背上:“此人少时家贫,多巧思,擅书文,有在器物上的过人之处令人咋舌,别的不说,单单是记里鼓车便省去营造上多少的事情?将作监到现在还有事没事的请他过去讨教学问嘞!”
“那你之前还瞧不起人家?越是这种痴迷于格物之学的人,咱们越是需要啊!且不光要在读书人中找,还要在匠人之中找,凡是有格物或是趋向于格物之学的人,咱们都要收拢到自己的麾下!”
瞧见叶安郑重的模样,李遵勖点头道:“知晓了,放心……要说这方面的门路,我们家可比你这里要宽广的多,但借用你名号的时候,你可不要在意!”
叶安大笑道:“绝不在意,你只要能给我找到足够多的人便好,别以为格物只是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能给咱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想赚钱,就要有这些通晓格物的人!”
李遵勖无奈的叹了口气:“知晓了,你猜这段时间你不在东京城,咱们商号的生意如何了?”
“必然是按部就班,你虽然在信里满是埋怨,但也没见你派人去一趟阳城县,可见咱们的生意还不错嘞!”叶安瞬间便识破了李遵勖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果然,李遵勖在叶安的肩头锤了一拳笑骂道:“你这小子,当真是把人心琢磨透了。怎么这次返京不回府住着,反倒是在庄子里住下了?”
叶安挑了下眉头道:“不是担心被人诟病,说我这是装腔作势嘛!家师羽化登仙,叶安心中不安,先在庄子里住下,待明日便入宫便向官家请辞,为家师丁忧!”
李遵勖大惊失色:“丁忧?!丁的什么忧!观妙先生乃是你的道门师傅,你现在是文资,何须为其丁忧,说不过去啊!再说你便是丁忧,也会被官家夺情,圣人为了颜面也不好让你回去丁忧的,那里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圣人为难,实属不妥!”
叶安微微摇头:“我需要时间,之前资历尚浅却能获得开国侯的爵位,这是因敬献良种而获得的赏赐,之后以体量安抚副使巡至环州,这是因在朝堂上目中无人,说到底还是被利用了,至于结果兄长也该看到,圣人的名声如日中天,有人对我以日将不满,文臣武将皆以我为异类,如何能在这朝堂之中混下去?至于司农寺少卿一职,倒是附和长生的才学,只可惜与圣人在宫中龃龉,自然是做不了的。”
“那你也不能丁忧吧?一旦丁忧便是三年之期,三年之后以待选官的身份前往朝堂,届时恐不得重用,本来你亏欠你的,这下好了,丁忧三年之后劳什子的关系也没有了!”
李遵勖不服不忿,在他看来叶安是吃了大亏的,本来环州之乱就是有大功的,经过自己的这一折腾,简直是把所有的功劳推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