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同我装,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消息罢了,当然还有朝廷的态度,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尤其是西域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失去了与中原王朝交换利益的本钱,唐时或许你们还有一些本钱,但现在怕是根本就没有底气了吧?!”
叶安说完便在罗珊娜的惊讶中欺身上前,在笔尖快要碰到对方琼鼻的时候,罗珊娜果然向后缩了缩
满脸的委屈道:“叶侯既然知晓,可否为我西域指点迷津?”
“你怎么知道我能给西域指点迷津的?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开国侯,在东京城中又算得上什么?若是说看好我的未来,那你便打错了算盘,西域回鹘撑不了那么久!”
“感觉,我心中有股不明之感,总觉得你能解我西域回鹘诸城之困!”
“哈!感觉这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叶安说完便愣住了,他想起了老班长的一句话“感觉他娘的就是老天爷在玩你,你越是相信越不靠谱,越是不信偏偏又是最可信的!”
看向眼前的罗珊娜,显然她不知自己现在的差遣,甚至连问都没问,但却能做出如此判断。
这就不得不让叶安吃惊了,上下打量着她,自己去环州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让党项人吃大亏,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在消耗党项人的力量,也无疑是冥冥之中对西域回鹘们起到了帮助!
但接下来罗珊娜的话更让叶安吃惊:“遇到叶侯其实也不奇怪,我在去往东京城,而叶侯是在离开京畿路向西北而去,刚刚瞧见了宫中的大官,以叶侯这般的本事,怕还是与环州之乱有关吧?早在进入河南府的时候小女子便听闻朝廷拟派安抚使经略环州…………”
“你倒是猜对了,但你觉得本候能作为安抚使去往环州?”
“呵呵……”罗珊娜捂嘴轻笑:“叶侯还是太过年轻,这般的岁数是当不得安抚使的,必定是朝中重臣才可堪重任,叶侯怕是随行之从属官员哦!”
没想到罗珊娜这般西域女子居然能洞悉大宋的朝堂,叶安内心还是颇为惊讶的,但大抵是她在东京城摸爬滚打多年才练就的本事,若说这个时代的商贾与政治毫无关系,叶安定然不信。
罗珊娜缓缓道:“以叶侯这般的年岁便有如此地位,在东京城中怕是也无人能出您之右了,西域回鹘苦党项久矣,不知皇宋可有经略党项之心?我西域回鹘鼎力相助以抗无道之国!”
这就是空口白牙的耍无赖了,叶安差点没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随意道:“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国与国之争斗博弈尚且不说,单单是你我这般的话传出去便会让人笑掉大牙,党项若是好相与,岂能坐大到如今的局面,至于国……尚且谈不上,只不过以回鹘这般纳贡,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党项的奴隶,你们给的越多,党项便越强大,也把他的野心喂的越大,党项人若有一天不再满足,就是西域诸城覆灭之时,回鹘怕是要彻底沦为党项的玩物了。”
叶安的话说道了罗珊娜的痛处,也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恐惧,她自己也清楚叶安说的是实话,但却毫无办法。
如同波斯猫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叶安,罗珊娜坐在车中盈盈拜下,低声道:“既然叶候能看出问题所在,不知叶候可有办法?”
“没有,你们已经无法挣脱,若是去了东京城,不妨做个尝试,以大锅微火,锅中置以凉水,取青蛙数只,最后看看青蛙会如何,别的我也不愿多说,记得一定要用小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