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虽有傲骨,但绝不会妄自尊目空一切。正如师叔所言,无论本宗何人胜出,与天下仙道英才同台竟技,获胜之望同样渺茫无期。”
出乎韩启禅的意料,余跃脸色郑重无比,仅是稍作沉吟,便再次躬身施礼。
“更何况,韩师叔不惜纡尊降贵,簧夜莅临寒舍,已然给足晚辈脸面,实属莫大荣幸,明日擂台之争,晚辈定当谨遵训示。”
余跃低头躬立,静候了半盏热茶之久,对面竟再无任何声响。
“韩师叔……”
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余跃缓缓抬头,庭院中早已人迹杳无,唯有阵阵飒爽晚风,轻轻吹拂草木枝叶,似乎发出细微喟然的叹息。
眼前的地面上,一堆晶莹光亮,整整三千块中品灵石。
不甘、失落、沮丧、惋惜……余跃此时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委实难以言表,但唯独没有屈辱、愤怒之感。
韩启禅此举无所谓对错,彼此立场不同而已。
“既身为修士,就须遵循仙道的生存法则。”
……
五座擂台呈梅花状摆放,宗门广场顿显空旷了许多,但围观弟子心头的火热,不减反增,四周已是人山人海。“天音荒碑”仅供五人参悟,各大仙宗意在搏取口彩,不约而同甄选五名筑基修士,参与最终的角逐。
躬逢仙道百年盛事,宗主霍危楼与一众长老、总管、执事,皆是春风满面,早早坐定观礼台之上,兴致勃勃地低声交谈,静待本宗精英对决。
“韩师叔盘口大热,买十赔一,下注依旧源源不断!”
“屈师叔对战江总管,两人同为筑基九层,胜负难料。”
“黄、詹两位师叔签位上佳,对手修为仅有筑基七层,可惜赔率太低,反而形同鸡肋。”
“五号擂台的两位师叔,亦是境界相仿,属大凶之局!”
宗内弟子开设的赌坊盘口,最为吸人眼球,前来下注、打探和谈论的弟子,络绎不绝,人满为患。
“胜负既已早定,今日纯属走过场,余某倒也一身轻松。”
四周的欢呼、呐喊,震耳欲聋,人群中的曹踞庭和裘洗月、范画如等一众女弟子,满脸紧张期待。万众瞩目之下,余跃神色淡然,甚至不时颔首示意,从容走向正中的一号擂台。
“嗡嗡嗡……”
五座擂台的防护罩,同时缓缓升起,决战来临。
“所谓真人不露相,本家先祖对余师弟青睐有加,师兄往日倒是看走眼了,多有得罪之处。”
出人意料的是,韩若愚早已等候在此,正仔细驻目端详。收到老祖韩启禅的传讯,韩若愚虽心中大定,但再次面对余跃之时,举止言谈皆有微妙的转变。
“呵呵……还望韩师兄手下留情,别让余某的败相太过难堪。”
余跃心如止水,淡淡付之一笑,言辞间未置可否。
“比试开始!”
时辰一到,霍危楼洪亮的嗓声,响彻在广场上空,众人的目光尽数汇聚到1号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