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未知,令人畏惧。若近在咫尺,则可从容应对。”
当初在“星落原”中斩杀陈放之际,蓝烟图早就逃的不知去向。如今已时隔7年之久,仅凭一名外宗弟子的一面之词,就妄想前来指证,不啻于天大的笑话。
抢自陈放的六株灵草,余跃早已仔细探察,并无任何特有暗记,眼下兑换成“筑基丹”服下,化作了丹田中澎湃的法力,可谓死无对证。
至于“朝阳宗”的筑基修士,虽已至中期之境,若是依仗宗门势力想强用武力,余跃手握“锁寒枪”和“惊神锥”两大杀器,亦是毫无俱意。
“故人来访,余某心下甚慰。不过仅是叙旧而已,摆出如此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淡淡撇了一眼,余跃神色如常。明知蓝烟图来意歹毒,必是想翻出陈年旧账,坐实自身的元凶之名,以便向“朝阳宗”邀功领赏,但此刻余跃的心中,竟然毫无恼怒和恨意。
一别七年,两人的修为早已相隔天堑。今时今日,在余跃的眼中,蓝烟图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丧失殆尽,人生之可悲,莫过于此。
“嘿嘿……余道友的定力和心性,倒是与日俱增,居然将当年的往事,推脱得干干净净,蓝某佩服之极。”
余跃顾左右而言其他,早在蓝烟图的意料之中,既不生气,也不争辩,冷冷地干笑了几声。
“余师兄如此百般抵赖,毫无益处。昔日谋害陈放道友一案,蓝道友已将所有内情如实禀报,业已水落石出。”
梅胜寒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厉声喝道。
“梅某今日前来,便是陪同朝阳宗阮前辈,缉拿余师兄,押回宗门审理!”
梅胜寒久居上位,这番话看似怒不可遏,实则心思缜密。
一则抬出背后的靠山,告诫余跃乖乖束手就擒;
二来暗指此行乃受外宗所迫,并非不念宗门之谊;
三是提前封住阮鸣鹤的口实,以免“朝阳宗”直接将余跃带走,梅胜寒为人作嫁一场空,不但寸功未立,也无法向宗门交代。
“嘿嘿……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皆是枉然!”
阮鸣鹤老奸巨猾,自然洞察其中的用意,暗中冷笑不止。堂堂的筑基修士,被“天遗宗”用来做挡箭牌,阮鸣鹤却并不介意。
“擒住余跃带回宗门,乃阮某此行的要务,其他细枝末节,大可不必计较。”
“毕竟身处天遗宗的地盘内,阮某一旦亲自出手,难免得落下以大欺小、插手外宗事务的把柄,势必难以收拾残局。”
想到这里,阮鸣鹤暗中将气息外放,朝向对面碾压过去。余跃端起茶杯,有意无意看了过来,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清茶,似乎浑然不觉,筑基修士的强大威压已然临体。
阮鸣鹤的心中,猛然“咯噔”一下,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