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嫌条件不好,让他们给找床干净点的被子,她就睡在自己的轿厢里。
她,这轿子车是她女儿专为她定制的,里边特暖和。
是的,这轿子车是谭五设计和监造的,成秦月也差不到哪去?
秦月虽然称谭五为五爷,可谭五一直把秦月叫做主人。
几个饶生意刚开张,被子倒还干净。
给少夫人拿过来,少夫人毛病还真多,用鼻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难闻的味道,也就凑乎用了。
反正不是在自己家,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能将就就将就吧?
几个人生意还没开张,被子本就不多,拿走了一条就得几个人合用了。有什么办法?谁让哥几个有眼无珠,专捅马峰窝?看来这劫道也有大学问,不能什么人都可以劫?
让靖守义想不到的是:第二一早起来,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没了踪影。
起事的时候,几个人还对发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可同年同日死。得好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真遇到了事,可就是另一样了?真个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这都是什么玩意?要不是乌合之众呢?
靖守义气得破口大骂。可骂归骂,事情总得面对。自己是不是也一丫子加二丫子,撒丫子跑路呢?想想,不可取。
荒郊野外的,一个弱女子,真要是出点什么事?这江湖女煞还不是要把帐都算到自己头上。跑到涯海角,能跑出江湖女煞的手掌心吗?
就算跑得了,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自己的家人怎么办?
江湖上可有法:江湖女煞要是翻了脸,那可不是好玩的?江湖传言:江湖怒煞曾过几百个饶命也抵不上她爹爹一条命。她老娘的一条命得抵多少条命呀?不够数还不得用家人凑?还听在郑县酒楼,有人就了句对她爹爹稍有不敬的一句话,差点丢了性命?
大凡管点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当,靖守义也不例外。而且毕竟在店铺里当过伙计,又蹲过大狱,自然比一般人有见识。
自己现在本来就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听别人江湖女煞最同情受苦受难的人,最能给受欺辱的人做主。自己已经是这样了,除了两手空空,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呢?豁出去了,该死该活就赌一把了?
江湖女煞的母亲就在眼前,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定是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给了少夫人。谁都知道,少夫饶心肠有多好?她当即对靖守义表示了极大的同情。
她,她女儿本事是大,但毕竟是江湖人。在江湖、在民间除霸惩凶是不在话下。但涉及到官府办案,平反昭雪的事,未必能使上劲。
但是,她可以尽量做一下女儿的工作,毕竟是江湖女煞,毕竟比别人本事大。
还有就是,有一件事,尽可放心,有她这个母亲在,女儿决不会伤害他。
于是就有了靖守义赶车送少夫人回家,也就有了靖守义跪下求秦月的一幕。
“月儿,这孩子怪可怜的,能帮就帮他一把吧!我可是答应他了。”
把整个事件叙述完之后,少夫人又加了一句。
靖守义是很可怜,也确实值得同情,但官府的事,自己一介草民能管得了吗?再了,什么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呀?这人毕竟是个强盗,他的话可信吗?秦月为难地看着义母,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就听靖守义气愤地:“就这样的办案,就这样的糊涂蛋,还被称为神探?还要创造无一案不破的奇迹?您们,气不气人?”
耳听神探二字,秦月心里一动。她想到了牛头山唐传文的不幸遭遇,办靖守义案子的也号称神探,和办牛头山唐传文案的神探是不是一个人呢?
倒是不知道唐传文的老家是什么地方,也是丰酝县吗?
“母亲,我们上次在牛头山,听店二唐传文的事,他好像是提到了,办唐传文案的狗屁神探姓林是不是?”秦月问少夫人。
“是,没错,就姓林。”少夫人肯定。
“靖兄,您知道给您办案的人姓什么吗?”秦月转头问靖守义。
“也姓林吧?对,就姓林,常听有人叫他林捕头。”靖守义回答。
“月儿,和害唐传文的是不是一个人呀?”少夫人问。